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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人類學的不同路徑:人類學的歷史化與歷史人性

20世紀歷史學的進步很大程度上體現在歷史學與其他人文社會科學的借鑒和融合上。法國年鑒學派標新立異的新史學體現了歷史學與人文社會科學的結合,尤其是歷史學與人類學的結合,構成了年鑒學派顯著的學術特色。當今世界流行歷史人類學及其密切相關的微觀史學,反映了學術研究的新趨勢。改革開放以來的新時期,歷史人類學也被引入中國,並有學者付諸實踐。

壹、歷史人類學的起源和發展

歷史人類學的萌芽可以追溯到1782年法國歷史學家勒格朗·多爾西寫的《法國私人生活史》。但是,在歷史學科內部,歷史人類學真正的源頭應該是20世紀三四十年代法國年鑒學派所倡導的社會史。正是年鑒學派開創的社會史對上個世紀產生了持久的影響,孕育了歷史人類學的胚胎。年鑒學派的創始人馬克·布洛赫和呂西安·費弗爾重視歷史人類學。馬克·布洛赫把“人”和對人的“理解”作為歷史研究的中心。呂西安·費弗爾提出了“心態”的概念,對歷史人類學的形成和發展產生了深遠的影響。他對心態史的研究從語言和文字入手,以壹段較長的歷史時間作為其歷史觀察的主要框架,強調新狀態本身的不變性。年鑒學派的第二代學者,以賈南·布羅代爾為代表,繼續研究歷史人類學。他們除了繼承第壹代學者的傳統,如學科整合、關註非政治歷史外,不再滿足於僅僅挖掘日常生活的習俗,發展了“長期的”、“結構性的”歷史。從六七十年代開始,年鑒學派進入了以雅克·勒戈夫為代表的第三個時期。與前兩代學者相比,第三代年鑒學者在學科融合的道路上走得更遠,並且在英國、意大利等國“新史學家”的努力下,世界歷史研究的格局發生了很大變化,歷史人類學成為世界性的學術潮流。總之,歷史人類學的研究體現了年鑒學派長期的、整體的歷史追求,具有微觀史學的特點,儀式、社群、文化認同的研究占據重要地位。

二、歷史人類學的概念和理論方法

至於什麽是歷史人類學?歷史人類學能否被視為壹門獨立的學科?目前學術界尚無定論。人類學家認為,歷史人類學是人類學的“歷史化”,即把文化概念放到過程中去考察,或者從文化的角度去考察歷史,實現民族誌方法和歷史方法的結合,體現人類學文化理論和歷史過程理論的協調,克服傳統歷史觀的局限性。而歷史學家則認為,這門在名詞上似乎屬於人類學分支的學科,在人類學中尚未成熟,主張以開闊的視野和開放的心態看待歷史人類學,而不是陷入無休止爭論的泥潭。人類學有理論視野,歷史學註重細節和過程,兩者相輔相成。人類學的歷史化是把文化概念放到過程中去考察,歷史的擬人化是借用人類學等社會科學的理論。歷史人類學是“歷史研究的人類學取向”和“人類學研究的人類學取向”。是壹種將歷史的宏大理論關懷和建構與人類學的微觀研究旨趣如“小地方問題”、“小共同體與大社會”調和起來的嘗試,借鑒了人類學對歷史的深刻文獻收集和解讀以及“參與觀察”、“深刻描述”等田野調查方法。簡單來說,歷史人類學就是歷史學家向人類學家借用田野調查方法,人類學家向歷史學家學習如何處理文獻。當然,作為壹個歷史學家,這裏討論的歷史人類學是基於歷史的立場,出發點是歷史。因此,在其研究中,歷史方法仍然是根本的,而人類學方法是輔助的。

第三,歷史人類學在中西的實踐

1924年,布洛克出版了《奇跡王》,這是壹部將人類學引入歷史研究領域的開創性著作。他運用社會學和文化人類學的方法,從宗教禮儀、風俗時尚、醫療水平等史料入手,從政治、經濟、文化等角度對這壹“奇跡”的產生、發展和消失進行了全面考察,從而揭示了當時普遍的社會心態。他第壹次將人類學方法引入歷史研究領域,也是因為他在研究社會文化和心態的同時,非常註重歷史運動的整體性。正是這種人類學和社會學方法論在歷史上的應用,使得布洛克的方向與20世紀50年代興起的結構主義思潮相結合,從而獲得了強大的生命力。馬克·布洛克的繼任者開創了自20世紀60年代以來迅速發展的關於習俗的研究,這種研究也被稱為歷史人類學。這類研究的對象雖然不同,但有壹個共同點:“那就是把集體行為及其變化與文化模式聯系起來,文化模式體現集體行為,賦予集體行為意義”。20世紀70年代,還出現了“歷史人類學”的名稱,從此,歷史人類學成為當代法國歷史研究的主流之壹。年鑒-新史學家從多方面探索和發展歷史人類學的研究領域。他們的目的是考察集體或壹般心理狀態在社會文化關系中的作用及其與歷史行為的關系。第三代年鑒學派的許多學者以極大的熱情投身於相關課題的研究,產生了壹大批重要的學術成果。

在中國,華南區域社會史研究具有歷史人類學的特征。自20世紀80年代初以來,許多海外學者來到福建和廣東研究區域社會史,壹些來自華南中山大學和廈門大學的年輕歷史學家與他們合作,從事田野工作。受海外學者的影響,這些學者轉向了人類學。20世紀70年代,在香港區域社會與文化研究兩個研究項目的推動下,“華南研究”或“華南學派”興起。20世紀90年代,在美國耶魯大學肖教授等人的推動下,聚集了中國粵、閩、皖三地的青年學者,開始了華南區域社會與民族意識形態的比較研究,華南研究進入發展期。先後舉辦了壹系列研討會、實地工作坊和講座,出版了《華南研究信息中心通訊》和《香港科技大學華南研究中心通訊》,使華南研究有了自己的研究基地和出版園地。2001年,中山大學歷史人類學研究中心的成立和運行,使得華南研究的影響力越來越大,“華南學派”的名字逐漸為國內外學術界所熟悉。隨著歷史人類學在中國的影響力越來越大,華南學派已經不滿足於把目光放在華南的某個角落。20世紀末,陳春聲和劉芷微提出了“超越嶺南”的主張。他們認為,只有超越華南,才能使華南研究不淪為傳統意義上的鄉土史,才能不斷刺激和啟發我們重建對中國歷史和社會的認識。".

四。結論

柯大偉在《告別華南學》中說:不要犯中國古代社會史的錯誤,把中國的歷史寫成江南的擴張。只有走出華南研究,才能把中國的歷史寫成全中國的歷史。我們的最終結果不能是壹部局限於中國歷史範疇的中國史。我們的最終目的是把中國的歷史放到世界歷史中去,這樣我們才能對人類歷史有更深刻的了解。所以,歷史人類學得更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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