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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鄉的老房子散文

家鄉的老房子散文

破舊的木門上有無數被蟲蛀的小洞。也許是松木,松木香味可以吸引昆蟲來咬它。壹扇門壞了壹角,所以兩扇門總是關不緊。門板早就失去了松木的紅白顏色,幹癟甚至發黴。我相信只要有人使出渾身解數去踢它,它就會被撕成碎片,所以我們兄弟姐妹壹直不敢硬對付這兩扇門。門檻是壹塊很好的青石,就像門邊的壹塊青石,早就鑿得很光滑了。夏天的時候,哥哥姐姐們總是爭著坐在這個地方,光著背貼著大石板。天氣又冷又冷。前門以前是壹大片開闊地,後來被別人家蓋了,形成了壹條黑漆漆的巷子。風很涼爽,帶來了舒適和愜意,也帶走了我身上的暑氣。角落裏堆放著壹米多高的樹樁和柴火碎片。因為我淘氣的十字架打斷了我的手,他們再也沒有出現過。我父親把它們轉移到壹個秘密的地方。這座老房子的任何地方都可能藏著許多秘密。

這是我親密接觸了17年的老房子。

我不知道我的家在哪裏。按照現在的情況,應該是我爸媽現在住的那個叫水滴龍的地方。是移民住宅,是小山窩,是小山包。山腳下是壹座建於1970年代的水庫,我們家在移民時就搬走了,直到1990年代才搬回來,水庫碧波蕩漾,清澈見底,卻讓村民們嘗到了生活的艱辛。

起初,我們家住在我爺爺家。這座老房子實際上是我祖父的房子。這座舊房子不大。它只有壹個更大的房間,可能是我父母的新房子。即便如此,它還是沒有上漆。地面是土地,墻上有無數的磚塊。上面是土坯,上面的漿糊是泥,已經幹了。土塊壹碰就掉了。另壹個房間早年應該是屬於我爺爺的,幾乎用木板隔開。木板上刻了壹些花,已經變成了古舊的褐色,很多小洞都被蟲子吃了。妳可以用手指戳壹個大洞。房子的內部就像壹個黑洞。如果不是壹塊明亮的瓷磚從樓梯上投射出壹些光線,它在大白天是不透明的。當時村裏已經用上了電,但是是全村統壹用電,不允許任何人用大功率燈泡,更不允許用其他電器。晚上壹盞低瓦數的燈,燈光昏暗,比煤油燈好不了多少。我在這樣壹片漆黑的黑暗中度過了難忘的童年,直到搬到父母的房間,那張小床成了我新的起點。不知道什麽時候,我開始喜歡課外書,從言情小說,民間故事,漫畫,到梁羽生金庸的武俠小說。但是,看這些書是瞞著父母的,有時候上廁所,蹲十幾分鐘,最長的近壹個小時,甚至腿都麻了,幾乎站不起來。有時候睡覺後躲在床底下用手電筒看。這樣看書導致我視力急劇下降。小學還沒畢業,坐在第二排看不清黑板,但壹直不敢出聲。當時全大隊(現在叫村裏)沒人戴眼鏡,也沒人聽說過近視。只有我在其他村的大表哥戴眼鏡,但他那時候已經是大學生了——那時候的大學生不戴眼鏡是不合理的。廁所裏只有壹個兩米多高的小方洞作為窗戶,床上只有壹束光線。我在這樣黑暗的環境下看書,壹目十行就要幾十分鐘甚至幾個小時。現在想來,不近視才是最奇怪的。妹妹因為近視沒讀完小學,拒絕上學。我不敢說,更別說讓爸媽給我買眼鏡了。直到初中三年級的時候,我去找在縣師範學校教書的表哥,帶我去配眼鏡。那時候我們家開始和老房子有了距離。

爺爺很早就去世了,從我記事起,他就不在了。奶奶更早。聽說媽媽才幾歲就去世了。爺爺沒有兒子,就帶著月經和他媽。月經的媽媽幾歲了,窮人家的孩子管得早。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月經幫助他的祖父撫養了他的母親。這座老房子已經很多年沒有翻修了。大廳中間有壹根木柱,被蟲蛀得很厲害。上下都有洞,但從來沒有倒過。隨著弟弟妹妹的出生,家裏明顯擁擠,只有壹個房間,比兩個房間都大。父親用木板在木柱和外墻之間砌了壹堵木墻,房間小了壹些,但多了壹個房間。那些年,家裏時不時出點事。家裏運氣不好,養豬養牛都不順利。信迷信的人說廚房的門不好開,和我們家有世仇的壹戶人家在門前壹米左右蓋了個房子,擋住了門和廚房門。那棟房子占據了我們房子前面的壹個小院子。小院子邊上的兩棵楊樹——後來我才知道它們的學名是楓楊,壹排芙蓉樹和壹條小水溝——都不見了,只剩下壹條窄巷,通向外面壹個雖小卻很熱鬧的打谷場。廚房的門也是對著打谷場開的,這樣廚房裏就沒有角落可以放置壁爐了,壁爐就撤到了主房裏新隔開的房間裏。那時候我已經讀了小學三四年級。

年輕的時候,家庭生活比較穩定,家人身體健康。沒有病痛,沒有痛苦,生活還算安穩。每年冬天的晚上,全家人都聚集在壁爐旁。大人們總是輪流講故事,或者讓我們的兄弟姐妹猜謎語,教我們背童謠。比如“月亮太亮,瘦月亮太亮,高拱(爺爺)起來做木匠,高坡(奶奶)起來打鞋底,媳婦起來燉糯米……”方言很好聽,朗朗上口,農村味很濃。每次我和妹妹在這裏唱歌,都會問媽媽:“爺爺呢?奶奶是奶奶嗎?為什麽我們沒有叔叔?”當我們問這麽多問題時,母親總是不知所措。從此開始聽故事,大部分是鬼故事。我聽得津津有味,不停地問結果。夜深了,大人們在催我睡覺的時候,我覺得很害怕,特別是黑洞洞的房間。大廳裏有壹口新棺材。雖然沒有畫出來,但是給了我無限的恐懼。尤其是聽完故事後,我很難穿過黑洞洞的房間,睡在比夜晚還黑的奶奶的房間裏。有時候,即使開著燈,我也不敢壹個人穿過房間。那幾個晚上,我經常做噩夢,經常做同壹個夢。在主室的棺材前,有壹個小人模樣的怪物拿著壹根木棍在後面追著我,但我喊不出來,拼命掙紮,然後我就汗流浹背的醒了。這個夢困擾了我很多年,已經深深的刻在了我的腦海裏,讓我對我的正房甚至老宅產生了莫名的恐懼,至今仍未釋懷。

在1990年代中期,當我的少年時代即將結束時,我的家人搬回了我的家鄉,我的老房子給了壹個收養的表弟。不到兩年,表哥就把老房子拆了,蓋了樓。裏面的格局都變了,但門還在。那扇門曾經讓我很害怕。搬家前幾年,我已經讀了小學高年級,準備升初中。這個村已經實行了土地承包責任制。我們家本來就有七口人,因為分田,導致很多村民排擠。因為他們不同姓,他們的母親沒有兄弟,有些人總是和我們家過不去。我父親他們無奈退田,戶口全部遷到庫區老家。從那以後,我老實不學無術的父母就開始去外地掙錢謀生。我奶奶帶著我們兄妹三人住在老房子裏,我和姐姐在上學,哥哥跟著父母,姐姐有空就在家,忙的時候就去父母租田的地方幫忙。我讀過很多書,聽過很多故事,知道很多村裏的人情世故。知道村裏人對我們家有意見,我再也沒有像小時候那樣出去瘋過。節假日基本不出門,躲在家裏找些書看。但更多的是無所事事,胡思亂想,總覺得有人想傷害我們家。村裏陽光明媚的日歷仿佛蒙上了壹層迷霧。多年以後,我讀巴金的《家》也有這種感覺。當我打開這本書的時候,我的心像是被蒙在鼓裏。後來看到黃梅戲電視劇《家》裏那些亮眼的場景,我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晚上睡覺前,我總要用槍頂住大門(有的地方叫狗熊,兩頭都配著尖尖的鐵尖扁擔,用來挑柴禾和稻草),有時還會去外面看看能不能推開。每天晚上睡覺都不踏實,心裏充滿恐懼,經常做噩夢,但這只是我的秘密,沒有告訴家裏任何人。最恨我們家的人,想把我們家趕出他們村。通常我們會因為壹點小事被他們謾罵甚至毆打,但我們從來不還嘴,更不要說還手了。有壹次放學,壹個以前玩的很好的老鄉因為幾句話就把我放在了馬上。新修的柏油路全是沙子,我的頭被他按在地上,很疼。他的拳頭落在我身上,更疼了。他打完我就站起來跑了。我起身向他扔石頭,打中了他的額頭。他哭著回去了,我嚇得不敢回家。當我回來的時候,我假裝是壹個好男孩。但是沒過多久,他媽就把他拽到了我家。我爸媽打我耳光的時候,我半邊臉都腫了,然後我就破口大罵,各種臟話都出來了。我媽壹邊哭壹邊打我。父親臉色鐵青,什麽也沒說。我奶奶替我擋著我媽的竹枝,時不時跑出去跟那男的媽說好話。我站在那裏,讓我媽媽打我。多少年過去了,我從來沒有恨過我媽。我心裏只恨那個村子。自從我搬回家後,已經有十多年沒去過那個村子了。很多年後,我媽有壹次去我表姐家。在路上,小夥伴的父親侮辱了她很久,還打了她壹巴掌。我媽壹直沒告訴我,我姐偷偷告訴我的。我聽了,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

如今,許多年過去了,但老房子的印象從未褪去。那扇門,那門檻,那被我們的脊背打磨過的大石板,依然存在,但我已經很多年沒有見到它們了,我也沒有光著脊背緊緊抓住它,享受它吸取天地精華的清涼。

有人說記憶可以復活。也許是對的。無論老房子帶給我的是快樂還是悲傷,我都壹直記在心裏,不是為了怨恨,而是為了紀念。

老房子沒了。快樂、痛苦和更多的恐懼都隨風而逝。那些恐懼和痛苦,還有憤怒,已經在我心中悄然消融,變成了堅強和平淡。這兩種非常不和諧的力量交織在壹起,讓我在這之後的人生中忍受了越來越多的風浪。

曾經為我遮風擋雨的老房子不見了,但我的心裏已經築起了壹座更堅固的房子,它可以阻擋我前進路上的壹切風霜雨雪,讓我堅持到現在,甚至未來更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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