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讀碩生最新消息:
網易新聞工作室《人間-非虛構》作者:佘偉《我幫導師報假戶口兩年後退學》/19/1101/16/estn 4 ju 70001865438。
01
“妳辭職去讀研究生了。妳應該對這個世界有所了解吧？”
這是兩年前我的導師李老師第壹次見到我時說的第壹句話。
李老師是W市壹所普通高校的碩士生導師，三十多歲。我們剛認識的時候，她穿著西裝裙子，坐在辦公桌前看電腦。她看到我進辦公室，沒有理會我的問候，直接說了上面那句話。
“嗯，好吧。我曾經在壹家公司的經紀業務部門工作。雖然是後臺業務，但我也和客戶有過壹些接觸，基本社交沒有太大問題。”我沒時間想了，直接回答。
“嗯，那就好。妳哥哥大學畢業後就去了研究生院。他太笨了，上不了臺。還不如我幫他做很多事——妳靠譜嗎？”李老師停下來看著我。
我早就知道很多大學導師會把研究生當成免費勞動力，所以我有所準備。但出乎我意料的是，李老師開門見山。我只能禮貌地向李老師點點頭。
“要知道，雖然做學術和做生意不壹樣，但基本原理還是壹樣的。老師只是壹份工作。我們的老師和學生有相同的興趣。妳拿到學位，我拿到薪水，我們各取所需。順便問壹下，妳每個月掙多少錢？”李老師又問。
我楞了壹下，回答說:“除去五險壹金，我也就三四千……”
我還沒說完，李老師就打斷了我，看著我說:“這樣吧，我每個月給妳壹些生活費，不多，但是足夠妳平時的開銷了。”怎麽樣？"
我點點頭表示感謝——之前很多研究生都跟我說過，研究生在大學裏幾乎都是被剝削的。我心想，教官雖然說話直接，但還是挺好的。
雖然經歷了兩三年的職場，但是後來經歷的事情讓我發現自己還是太年輕了。
02
入學壹周後，李老師讓我去她辦公室。通過這幾天和師兄師姐們的交流，我開始對李老師的工作作風有了壹點了解。她從來不喜歡在電話或微信上談論事情，只喜歡當面談論。壹開始我覺得太麻煩了，後來才知道她是小心翼翼。
到了辦公室，寒暄了幾句，她還是直接問我:“妳怎麽喝酒？”
“哦，無妨。妳可以喝壹杯。”我有些疑惑要解答。
“好吧，這個星期五和盧曉來我家吃飯。盧曉知道這個地方。”
她口中的呂霄是我壹個讀研究生三年級的學姐，也是工作了幾年才讀研的。不過她是在職研究生，現在在W市壹家事業單位工作，而我則是辭職脫產學習。
本來第壹次見面的時候，李老師說我們“誌趣相投”，我還有點不適應，覺得這句話太功利了。這壹次，當我聽說要去她家吃飯時，我的心情好了很多。我覺得這是我們師生互相接觸的好機會，就點頭同意了。
星期五晚上，我和盧曉姐姐去了李老師家。進了門，發現裏面已經坐著兩個中年男人了。我認識的壹個是我們學院的，另壹個是李老師介紹的，才知道是學校財務處的範處長。聽完介紹，我明白了今晚我聚餐的“作用”，也就沒多問，只是陪兩位領導喝酒。那天晚上，是我辭職以來喝得最多的壹次。後來，盧曉姐姐扶我回了宿舍。
周末過後，星期壹早上，盧曉修女打電話說李老師想見我們。我迅速起床洗漱，和姐姐盧曉壹起去了李老師的辦公室。
李小姐見我們到了，從抽屜裏拿出壹個材料袋和壹張賬單，讓我們在兩周內報銷這個教改項目(教改創新實驗項目)的經費，5000元人民幣。
盧曉修女什麽也沒問。她拿著材料包，提交了賬單，和我壹起出去了。離辦公樓不遠，盧曉修女建議壹起吃頓飯。我想過了。在學校的這段時間，同學很少見面，這次只是聯系感情。
點餐後，盧曉修女讓我打開材料袋。當我拿起材料袋時，我發現它很輕。我有點疑惑的打開，發現裏面居然是空的。我擡頭看著我的學姐。沒等我說話，她就解釋說:“教改項目的報銷材料需要我們自己做，然後交給前兩天壹起吃飯的和範主任簽字，再去報銷。”
“什麽？這算材料造假嗎？”我真不敢相信。
師姐示意我小聲點，然後點點頭:“我壹直都是這麽報的。教改課題是醫院自有資金支持的，基本上沒有審計部門來查這些東西。”看到我有點猶豫，學姐接著說:“這些經費壹般都是用來做教學實驗的，比如更新教案，制作課件。教本科生也算是教育改革吧。”
除了同意，我沒什麽可說的。當天晚上，盧曉姐姐給我發了壹份學院往年的教改資料，讓我先熟悉壹下怎麽寫。
為了快速完成“任務”，第二天我和學姐壹起去圖書館討論這個教改課題。根據李先生的研究方向，我們先把課題定為“21世紀以來的大國關系演變研究”，在課題組成員中加入了我和妹妹的名字；然後，我們按照原題目的提綱和格式“寫”了壹篇25頁的報告——其實我們只是改了日期和名字；最後，我們打印了十幾份調查問卷，分別由我和學姐填寫，“確認”這個教改活動確實開展了，並得到了同學們的反饋——當然，為了字跡相似，我和學姐都是手寫的。
我們把這些材料拿給李小姐看。李先生看完後，點點頭，說張誌遠在辦公室，我們趕緊簽字吧。
我心裏七上八下，害怕被張誌遠問到，但事實上我想得太多了。當我和師姐把材料送到張誌遠的辦公室時，張誌遠根本沒看材料就簽了字，還和我們說笑了壹會兒。然後，我們去隔壁辦公室蓋章，保管印章的行政人員看到院長簽字後直接蓋章；到了財務部也是壹樣。範主任直接簽字然後蓋章，沒人審核。
壹個星期後，教改項目的5000元資金到了李老師的公務卡上，壹切都進行得那麽順利，我簡直不敢相信。
03
雖然壹切都很順利，但因為是第壹次報假賬，所以心裏很忐忑——如果被查出來，學校肯定會處罰我的。我放棄了工作去讀研，這是很大的犧牲。考研的時候，不得不服從調劑，來到了這所既不是985也不是211的大學。我鼓勵自己努力，壹定要考個985大學的博士。因此，我不想在這個地方引起任何事情。
過了三四天，我實在受不了心裏的糾結，也不敢直接跟導師說。考慮過後，我不得不打電話給盧曉修女，希望能和她聊壹聊。
我們在壹家餐館約會。飯桌上，我沒有太客氣，直接問:“這個報銷會查出來嗎？”師姐聽後沒有說話，只是給我端來了吃的。我不得不繼續說，“妳以前總是這樣嗎？難道不是大學科研經費的核查越來越嚴格，李老師居然敢這麽做？”
師姐沈默了壹會兒，說:“也許有些重點大學的財務審計制度會更嚴謹，但像我們學校，大部分都是走過場。只要領導簽了字，印章負責人基本不會認真審核，除非是重大科研基金。”學姐停頓了壹下，繼續說:“據我觀察，我們學校財務報銷流程很簡單，文件資料都是小問題。大問題是學院裏的領導願不願意簽字——妳說上次李老師請我們吃飯是怎麽回事？”
“領導應該鄙視壹頓吧？”
“這不是米的問題。李老師今年三十多歲了。她壹個人住在W，老公住在孝感，十個半月見不到她壹次。張誌遠幾年前也離婚了。嗯，妳知道的。”學姐咯咯直笑。“聽說李小姐和她老公關系不太好，因為她老公只是個車間工人，掙的錢太少。”
我對流言蜚語從來不感興趣，所以我閉嘴不再問問題。
“這種事情，我也是道聽途說的，不壹定是真的。”師姐見我沒說話，又補充了壹句。
“那我以後是不是也要這樣付出代價？”我有點糾結。
“嗯，差不多了。我們學校的報銷系統主要是手工操作。他們所要做的就是檢查文件和銀行對賬單——事實上，他們根本不看這些東西。妳也見過財政局長範。他和張誌遠是大學同學，也只是簽個名的問題。”
“讓學生做這些事，不怕學生舉報嗎？”
“妳會報告嗎？妳今天來找我不就是因為不敢舉報嗎？畢業權在導師手裏！大家來讀研只是為了壹個學位，這樣的小賬不會損害學生自身的利益。另外，就算妳舉報了，學校會聽妳的壹面之詞嗎？學生舉報導師得不償失。妳已經聽過壹些了。”師姐認真地說道。
那天回學校的路上，我想了想。既然學姐這麽說了，報假賬應該沒問題。讀書，畢業，考試是我的頭等大事。
“天塌了，還有高個子站在上面！”我讓自己振作起來。
大概過了兩個月，李小姐把我叫出來，在她公寓樓下小吃街的壹家餐廳吃飯。剛到餐廳坐下不久，李老師就說:“開學的時候，我說了給妳生活費的事情。最近比較忙，還沒來得及拿，不過妳放心，很快就會有線索的。”
其實自從上次假賬後，我就不敢想什麽生活費了，怕到時候出事。但是我不敢對李老師說“不”，所以我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李老師接著說:“妳學姐讀了三年，明年暑假就要走了。我壹直很看重妳，因為妳工作過，知道怎麽做事。上次妳提交賬戶，妳那部分材料寫得不錯。”
提到那些虛假的報銷材料，我更加難受，難以回答，只好裝聾作啞，低頭吃菜。
見我沒說話，她又道:“這學期快結束了。妳的學習有進步嗎？”
我哭笑不得。我想，我已經來了壹個學期了。除了為妳工作，妳還指導過我學習嗎？但妳不能說:“謝謝妳這學期的指導。我進步了很多。”
雖然只是客套話，但李小姐似乎很受用，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我開始介紹她的光輝事跡。她去上海讀博士，出國留學。她還鼓勵我好好表現，說以後考博士可以給我推薦壹個有名望的導師。
夠了。李老師開始進入正題。她說，她的省級項目即將完成。“還有1萬元左右沒用，需要在項目完成前報銷。”聽了這話，我立刻明白了，這頓飯的目的就是讓我“幹活”。
第二天，我收到財務部的報銷單後，去李老師辦公室查詢機票、火車票、住宿發票、學術會議收據等題目項中註明的所需票據。李老師看著我說，這些事妳可以問妳學姐。就像妳以前做的那樣。
我走出辦公室，打電話給盧曉修女尋求幫助。盧曉修女非常直率地說:“事實上，妳可以自己做這些事情。按照以往，我們都是收同學的車票和住宿票。”
“那妳怎麽舉報？”我還是很困惑。
妹妹的聲音提高了，因為她以為我沒聽懂:“妳報銷的時候，直接把賬單上的學生名字加到課題組裏，然後代表李老師簽字，證明這些人是課題組成員，他們的差旅費都是科研費用，妳就報銷。”
掛了電話，我只好在各個群裏問同學有沒有出差、回家、住宿的票，就像壹個在大街上賣狗皮膏藥的人到處貼小廣告壹樣。但我等了兩天，收的賬單總額不到4000元。加上李小姐的實際費用發票，才6000多元。
我不得不打電話給李老師解釋情況。李老師聽後讓我直接去她家。到了之後，她拿出壹張身份證和壹張中國電信的寬帶賬單，說:“妳可以按照這個號碼交兩年的寬帶費，3200元，加起來差不多654.38+0萬。記得報賬的時候要記下科研所需的網絡費用。”
我看了壹下，發現身份證不是李先生的，但我不想再惹麻煩，就拿了點東西去交上網費。
按照報銷的要求，我認真地將票據按秤粘貼好，在報銷單上標註為課題組成員出差、學習、交流的票據，並代簽。之後簽字蓋章還算順利，我就帶著材料壹個人去了報銷大廳。
我特意在報銷窗口排了壹大票人。我覺得人多的話，審核人員不會太仔細的審核材料。也許我有點緊張。輪到我的時候，財務審計看著我問:“這個項目有這麽多成員參與嗎？”
我內疚地點點頭。財務人員半信半疑，說讓我給導師打電話，她要查。
我松了口氣，但又有點郁悶——審計員怕我背著導師做假賬，裝進口袋。好在給李先生打電話後，順利報了賬。
我還是有點害怕，第二天早上去了李老師的辦公室，委婉的說:“老師，我不想報賬。排隊太麻煩了。”
李老師沒有擡頭。“有什麽麻煩嗎？慢慢報就是了。放心吧。”
看到她這樣說，我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我就問“這個舉報會查出來嗎？”
李老師的臉色頓時陰沈下來:“這份報告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
我嘀咕道:“這是假賬。”
李小姐當場扔下了手裏的鼠標，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我面前:“誰說是假賬？不要胡說八道！再說妳舉報的都是假的，妳可以告我啊！”
我被她突如其來的憤怒嚇了壹跳，不敢說話，也不敢看她。
過了壹會兒，她緩和了語氣:“現在都這樣了。不要有壓力。沒有人會在意這些小賬。另外，我想說某人是課題組成員，或者說某項支出是研究支出，那就是。誰會為了幾百塊錢專門調查壹個學生是不是課題組成員？”
接著，她補充道:“妳是我的學生，我是妳的導師，所以我們是利益共同體，妳明白嗎？”
面對這種明顯的威脅，英雄不會遭受直接損失。我點點頭，向她道歉。
05
2065438+2008年5月中旬，李老師主持了壹個“區域研究研討會”，邀請了北京、上海的很多教授、專家——大部分都是李老師的同學。忙了三天，研討會結束後，又有壹批資金需要報銷。除了經常報銷差旅費，還需要報銷場地費、餐飲費、專家講座費、專家咨詢費。
我收到了很多機票、住宿發票和餐飲賬單，這些都是這次研討會的賬單。但在李老師從電腦裏導出的專家費用表裏，有兩位專家並沒有參加講座，報銷單裏很多需要報銷的數字也是錯誤的——比如場地費多了三個場地，用車次數多了很多，沒有實際的票據證明。
當我把這些問題告訴李老師時，李老師直接說:“這兩位教授是我讀博士時的老師。他們彼此非常熟悉。他們雖然沒來，但也為這次研討會的舉辦提供了很多建議。直接找人簽字就行了。”
“這不太好。代簽需要授權嗎？”
“他們真的為這次活動做出了很多貢獻。他們來不來只是壹個通行證。”李老師的語氣不容置疑。
“那演講稿和咨詢表呢？這個報銷需要審核。”
“我這裏有壹個課件，妳和妳師姐壹起修改壹下。放心吧，沒問題。專家咨詢費就是這些。領導具體問的時候也問我，不能問妳。”李老師說。
當天我按照李老師的指示打印了壹份簽到表和幾份專家意見表。回到宿舍後，我讓舍友幫忙，代表那些沒來的專家簽字。
室友董力笑著說:“大哥，妳都成職業打假人了，不怕被查出來？”
另壹個舍友反駁道:“不是，很多科研經費都被這些黑心老師挪作他用了，而且每次金額都不多。沒事的。”
“還有，妳看我導師，我都舉報過幾次了，做假發票。”董力說。
兩人各執壹詞，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我只是不停地嘆氣，不停地想，我是怎麽卷進這些事情的？
董力遞給我壹支煙，勸我不要再這樣舉報了。這很冒險。我沒接煙，不滿地說:“妳們導師的課題組不是經常這樣報銷嗎？”
李笑著對說，“別扯了”。
簽字後，接下來就是專家的咨詢表和演示文稿。這方面我有壹些經驗。無非就是寫材料。這個研討會主要是關於區域研究的。對於那兩個沒參加會議但需要報銷的教授，我自己收集資料做了壹個演講提綱，讓舍友在專家意見欄寫了幾條評論。然後，我上網找了兩位教授之前演講的照片，讓舍友幫我把時間，地點，題目打印出來。所以，就這麽定了。
至於額外的場地費和車輛使用費，作為學生的我很難應付——畢竟我不認識酒店和出租車公司的人。但過了幾天，李小姐找到我，給了我壹些賬單，說已經把事情擺平了，“找人開賬單是小事壹樁”。我看了看賬單，和當初李老師擬定的報銷單壹模壹樣。
說實話，我之前兩次報假賬的時候，對導師極其不屑。但是這次，沒想到其他學校的教授也是壹丘之貉，不勞而獲。至於酒店和租車公司，也是為了賺錢不顧道德。想到這裏，我感覺好了壹點。室友也說不是我的錯，是學院和財務部門的錯。他們沒有盡到責任，導致了假賬。
和以前壹樣，我把所有的票據都按照報銷的要求貼好，然後我去找院長和財務領導簽字，然後我去隔壁蓋章，最後我去排隊報銷。
報銷款壹部分進了李先生的公務卡，壹部分給了專家、酒店、租車公司。像往常壹樣，它將在壹周左右到達。
06 ?上學期開學，學校來了壹個新校長，主持實施新的報銷制度，說要糾正過去報銷的亂象。新的財務條例規定，學生不能報銷，必須由學院助理報銷。造成這種情況的原因之壹是禁止壹些導師把學生當成免費勞動力。二是防止部分導師在報銷時虛報賬單，或者學生不知道報銷的流程，導致報銷混亂。
更重要的是，新的報銷制度要求銀行的流水必須從建行的櫃臺或自助機上打印(學校的師生卡是建行發的)，而且必須簽字。而且在差旅費報銷上，有壹系列要求，比如“課題組成員必須是導師的碩士、博士研究生”。
當我第壹次聽到這個消息時，我松了壹口氣。然而，事實證明，我還是幼稚的。
壹周後，李老師給我和新師弟發了壹份研究/報銷助理申請表，讓我們按照格式填寫，然後交給醫院行政專員簽字蓋章。
弟弟看著很開心，因為李先生說只要填好這個，每個月都會給壹筆“研究助理費”。我看著弟弟，沒有勇氣告訴他，導師答應給我“生活費”，壹年多了，我連個影子都沒見過。
當然我沒有告訴他我導師的手段，主要是存了壹些私心，希望弟弟能盡快接手報銷。我真的不想再這樣了。希望能抽出時間學習，準備考試。
過了幾天，李老師說她和我弟弟壹起參加了她之前申請的校級項目。師弟很開心，我卻不開心——師姐和師兄都告訴我，這只是個虛名。到時候資金會打到我們卡裏，但實際上是轉給導師的，我不能落下什麽。
果然，到了期末，李老師把我和弟弟叫到辦公室，讓我們處理學生參與項目的問題:“被舉報的學生參與科研費用，先發到妳的卡上，妳收到後再轉給我。我會根據妳的參與結果進行調整，然後發給妳。"
師弟楞了壹下，看著我。我笑著點頭。弟弟壹看，也同意了。
這個報銷很簡單——我和弟弟把項目的中期成果和成員信息打印出來，然後簽字確認，然後填寫檢查單，交給學院裏的領導簽字蓋章；然後填寫資金分配表，交財務部簽字蓋章；賬目提交後壹個星期左右，這些應該發放給研究生的科研經費就發到我們的學生卡上了。
按照李小姐的要求，我們在幾分鐘內就把錢完整的轉給了她，共計4100元。
在我轉賬的時候，弟弟也發來微信問我:“兄弟，上次李老師說根據科研參與的結果把錢發給我們。評價標準是什麽？按寫材料的數量，還是按發論文的水平？”
我不知道該怎麽回復他，有點內疚。我和舍友商量了壹下，最後決定和弟弟告白，於是我回答，過兩天出來說吧，到時候再說細節。
哥哥回答說可以。
我以為這次報銷可以暫時告壹段落了。沒想到，還沒等我們說話，我弟弟就直接捅了馬蜂窩。
07哥可能是從外地聽到了風聲，直接去學校財務審計部門揭發了李老師。
我知道我心裏七上八下的，我怕把我之前報銷的事情告訴妳。我在宿舍裏不停的抱怨，卻不知道該怪這個弟弟“不懂事”，還是該怪自己在報銷的時候選擇屈從導師。
過了兩天，李老師突然給我打電話，讓我去她家。當我進門時，我看見張誌遠在那裏。李老師看起來很輕松:“我就直說了，妳這小兄弟。我進來的時候不喜歡。妳太刻薄了。這個估計是因為誤會和學校說了什麽。學校決定查報銷。”
“具體驗證什麽？嚴重嗎？”我急切地問。
“能有什麽事？只是審計部門重新審核賬目。張誌遠說這只是壹個過程。至於範導演，他也說沒什麽。那妳知道怎麽說話嗎？”
我沈默了，點點頭。
當天晚上，盧曉姐突然聯系我，說讓我看看支付寶。打開支付寶，發現盧曉姐給我轉了1000元，說是導師給的——壹直沒兌現的“生活費”就在這個節骨眼上發了。真的是夠缺德的，我忍不住咒罵。
在和我的室友商量後，我打電話給盧曉修女把錢轉回來。學姐聽了這話，說轉不轉都壹樣，讓我自己決定。掛了電話後，我直接把錢轉了回去，並向大姐保證我不會亂說。
過了兩三天，學校財務審計處給我打電話，說需要了解壹下李先生報銷的情況。聽了這話，整個人都楞住了，舍友們面面相覷。停頓了很久，他們給了我建議，說:“就說妳什麽都不懂，只是個跑腿的，他們不要為難妳。”
我沒辦法，只能想想，也只能這樣了。
那天下午，我戰戰兢兢地去了財務審計科。進去後不知道是站著還是坐著，頭都不敢擡。即使是現在，我也不記得我是怎麽坐在椅子上的。我只記得這些審計人員態度很好。和往常壹樣，他們先問了我的學習情況，我才慢慢放松下來。
“李老師的壹些記述中有些材料需要補充。妳提交賬號的時候找到他們了嗎？”看到我放松的樣子，坐在我對面的壹個胖子問道。
“不知道，我沒見過。都是壹個過程。”我回答:“我只是給老師跑腿。”
我不禁緊張起來，手心冒汗。
坐在我對面的財務審計看了壹眼，沒有再問我報銷的事。另壹個年紀大壹點的人，好像是領導，慢吞吞地對我說:“孩子，妳小心點，以後別走錯路。”我知道妳們研究生拿到論文學位不容易。回去的時候，把精力放在學習上。"
我聽完連忙點頭。
出來的時候整個後背都濕透了，在門口等著的舍友趕緊扶我回宿舍。到了宿舍，我直接癱在椅子上，過了很久才恢復過來。之後在宿舍待了好幾天沒有出門。
又過了壹周左右，李老師因為“不尊重學生，沒有盡到家教的責任”，被給予警告處分。弟弟被李老師踢出了“碩士生指導組”。
大概過了半個月，今年5438年6月+10月，弟弟突然給我打電話，說他申請換導師不成功，沒有導師願意收他，想讓我幫他向李老師求情。師弟的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出於同情，我毫不猶豫地同意了。
第二天下午，我陪弟弟去了李老師的辦公室。說明來意後，李先生很寬容的向弟弟道歉。他當場把弟弟拉回了碩士生QQ群，說了壹句“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之類的話。小弟也當場表示以後不會再犯這種錯誤。
似乎壹切都是幸福的。但幾分鐘後，李老師給了我和我弟弟壹個教改項目材料袋和壹張賬單，讓我們在財務賬目結清前，迅速報銷新的教改項目資金。
我小心翼翼地把材料袋拿在手裏摸了摸。空空如也，我的快樂心情瞬間煙消雲散。
離開辦公室後，就像去年的盧曉修女壹樣，我邀請我的弟弟到附近的壹家餐館吃飯，並解釋了壹切。弟弟聽後，選擇了接受。那天晚上，我弟弟開始根據我發給他的舊資料“編寫”新的教改資料。我實在不想再摻和這件事了，就放手讓我和弟弟自己去拿。
而我的消極態度直接導致了接下來的沖突，我完全失去了繼續忍氣吞聲的耐心。
三月份，燕兒下學期開學不久，畢業論文設計需要李老師簽字。那天到了辦公室，發現她並沒有簽字，而是板著臉說:“妳弟弟上次的賬還沒結完。妳為什麽不幫忙？”這兩天趕緊去給弟弟報銷。"
又是報銷，沒完沒了！但為了讓她簽字，我只好忍著說:“老師，現在才開學，妳為什麽不等學期結束了再報呢？”
“期末嗎？會不會偷懶？不知道期末人多嗎？”說完，她就去做自己的事了。我在辦公室站了壹會兒，覺得不好再糾纏她，就回去了。
讓我沒想到的是，第二天李老師打電話來說我的論文設計不合格，不能簽字，並說鑒於我混學歷的學習態度，很可能會影響我以後的畢業。聽了這話，我很惱火，認為她是故意刁難——她壹開始就同意通過這篇論文的設計。我打電話給她，問她:“老師，論文設計有什麽問題？能不能具體壹點？”
她不理我，掛了電話。
我很生氣，直接去了她的辦公室。結果是真的:她讓我先報戶口，我讓她解釋為什麽不能簽。我們吵了起來，我忍無可忍，心想這又不是名校研究生，何必這麽卑微。
“我不付錢，所以不要簽。這個學位我不要！”我砰的壹聲關上門。
回到宿舍後，我冷靜了下來。既然說出來了，就沒必要腆著臉待著了。而且以我對導師的了解，她肯定會再刁難，說不定還會讓我去報銷。想了幾天，又和高中好友阿哲聊了聊。他安慰我說“我不把爺爺留在這裏，但我有自己的地方可以把爺爺留下”。如果擔心時間成本，我會參加在職考試。畢竟人生的出路不止壹條。
說了這麽多，我真的不願意放棄快兩年的努力。接下來的半個月，我都在糾結。直到4月初，我才下定決心登錄官網，填寫休學申請表。同時向阿哲的公司投了簡歷。
熱評:網易石家莊網友202.206。*.*1這個有點可笑。現在哪個學校能做到這壹點？ment . tie . 163 . com/estn 4 ju 7000181rv . html
務實是真1天前？學校也差不多，研究生壹般都做些雜活。就像剛到單位的新人，會做壹些泡茶倒水的差事。只是這個導師有點小氣，壹般導師都會給學生錢。
/s？孫錫良:研究人員應該是不朽的嗎？提交賬號不需要太多時間，基本都是學生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