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突然想起十幾年前看過的壹本小說——馮驥才先生的《三寸金蓮》，終於在書架上找到了。
雖然劇情都快忘了，但打開那富有文化氣息的文字和設計精美的彩圖，我就被直接吸引住了。我花了三天時間把小說看了壹遍，梳理了壹下關於“腳”的知識。
讓我們壹起來了解壹下中國小腳的歷史和主人公易的命運。
①
我們壹直很好奇古代女人的腳是怎麽開始纏起來的。它是如何包裝的？小說裏有答案。
小說開頭，香蓮七歲，懂事的奶奶終於下定決心要纏足。當香蓮因纏足疼痛而尖叫時，他就用尖鉆穿墻出去了。東邊壹個姓溫的老奶奶忍無可忍，就來罵奶奶:
可見，七歲開始纏足，為時已晚。小說後半部分，香蓮女孩連欣到4歲時，公公銅仁安會看孩子纏足，同時還有幾個五六歲的女孩。
那時候壹個女孩差不多四七歲就開始裹腳了，就像我們現在的孩子壹樣。如果父母在四歲幼兒園階段就不學習，那麽七歲開始上小學似乎就有點晚了。香蓮的祖母認為她孫女的腳是包腳的好材料。再加上她直到7歲才放棄。
看來包腳或者拿高分是需要壹點天賦的。
至於纏足的過程，查史料或者看小說都驚心動魄。
作為壹個窮苦人家的孩子，香蓮給纏足列的準備工具清單是:炕桌、凳子、菜刀、剪刀、明礬罐、糖罐、水壺、棉花、破布、桌子上卷起的纏足條，還有壹些別在奶奶面前的大針。讓人好奇的是，旁邊還有兩只拴著的公雞。
小說後半部分，看到童家纏足也準備了毒品，明顯降低了危險系數。但也有尺子之類的工具，就是量化標準更明確。其實也說明了在寒冷中做好壹只腳並不容易。
讓我們來看看香蓮，壹個來自貧困家庭的孩子，是如何纏足的。
裹腳前，奶奶拿起菜刀，撲撲兩下雞。在血出來之前，他壹手抓住香蓮的腳，把它塞進雞的肚子裏。雞的肚子滾燙滾燙黏黏的，死雞用腳亂動，嚇得香蓮腿直跳，奶奶發瘋似的喊:“別動！”
很快，奶奶把香蓮的腳從血泊中取出來，洗幹凈，然後開始包紮。
奶奶快了，纏繞快結束了。腳布包裹著四個腳趾。它壹繞過腳心，就上腳背，掛在腳後跟上，馬上在四個腳趾上再繞壹個。然後他回到腳面，用力向後拉，四個腳趾用力在腳下滾動。.....所以繞了兩圈。然後把腳布往前拉，把露出的大腳趾裹緊，用手走到下壹層，把腳底下卷著的四個腳趾裹緊，就像叫鐵鉗子去咬壹樣，壹分鐘都不能動。
纏足意味著斷骨，但也需要在妳的斷骨上不斷行走。可想而知有多痛苦。香蓮甚至害怕疼痛，像豬壹樣大聲嚎叫。但是這還遠遠沒有結束！
如果妳壹直用腳尖踩，妳的腳是無法塑形的。壹直疼愛她的奶奶，簡直變成了城隍廟裏的惡鬼，滿臉殺氣。她拿起壹把炕掃帚，打她，抽她，把她轟到地裏。香蓮跑了出去，偷偷放開了她的腳，奶奶又用裹腳布把它們包了起來。這壹次，附著在小腳趾上的踝骨也被分解，卷在腳底下的四個小腳趾被向內擠壓，變得更窄、更尖、更痛。香蓮以為奶奶會殘酷地懲罰她，但這是纏足最重要的部分。斷了腳趾才壹半，斷了腳才包紮。
後來，奶奶撿了壹些破碗，打碎了，在香蓮裹腳的時候放在了她的腳下。我壹打碎碗就把腳摔斷了。
真的是“不是裹著腳對孫曉好，是裹著腳飛狗跳”！幸運的是，在這壹番折騰下，香蓮的小腳丫終於被裹住了。
請原諒我的思考。看到這壹段，我總會想起那些逼著孩子學習的媽媽們。好媽媽壹陪孩子學習，就張牙舞爪，成了狼外婆。
現在不管孩子是生理畸形還是心理畸形，只要他考了足夠高的分，家長都會很開心，覺得孩子以後會墮落。
但是，要想取得足夠高的分數，光靠家長折騰是不夠的，孩子還得自己“悟”。妳是不是覺得現在的學習就像裹腳壹樣？痛苦大家都懂，卻又都迎合著被落下的恐懼？
正是在明白了裹腳的好處後，香蓮從小就開始積極配合奶奶，最終裹上了壹雙漂亮的腳。
②
我壹直在想如果不纏足會怎麽樣。把腳包起來，包好了怎麽辦？
小說告訴我們，在那個大環境下，腳大的女人可能會嫁出去，但是嫁好太難了！但是腳好的女人嫁得好是大概率的。
就像壹個成績差的學生最後可能發展的很好，但是大部分成績優秀的學生最後發展的很好，有沒有纏足贏得幸福的概率是不壹樣的。
目前用人單位對非985高校的招聘總是不重視。當時很多男人選擇妻子是考慮因素之壹。
伊是壹個窮苦人家的女兒，嫁給了童家，童家開了壹家古董店，有壹雙好腳。
這個時候，奶奶壹定會為自己對孫女的“硬”態度特別自豪，而易仿佛壹下子進了世界500強企業，人生從此華麗轉身。
嫁到童家的起初靠壹雙好腳勉強度日。她看到了很多沒見過的東西，也學到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東西。然而，在第壹次競走會上，家境貧寒的女兒在自己的雙腳占絕對優勢的情況下，輸給了童家的二媳婦白金寶。
曾經貧窮限制了她的眼界。輸了比賽後，她被她愚蠢的丈夫打了，被她嫂子嘲笑了，被她公公冷落了，被她的仆人看不起了...
就在這時，她的丈夫去世了，她的女兒出生了。當女兒的腳再次被稱贊時，她想起自己因為腳而有如此悲慘的命運，於是決定帶著女兒去自殺。
管家馬攀救了她。是童家的壹個神秘存在。她有別人比不了的實踐經驗。她對說:“如果妳願意，把妳的腳給我，我保證妳在童家橫著走！”
已經進入絕境的香蓮同意了。在馬攀的精心教育下，香蓮的小腳變得越來越漂亮了。她的公公銅仁安很快發現了這壹點。為了培養兒媳婦，他給了她許多相關的書籍閱讀。
從此，香蓮的《小腳》獲得了當時最高的榮譽，符合最高的審美標準——金瓶梅二十四格。
第二次競走後，打敗了白金寶，贏得了口碑，獲得了童家的話語權。直到去世，她都是用壹雙小腳和壹個長媳婦把持著家裏的大權。
對香蓮來說，小腳給她帶來了大半輩子的繁榮，也帶來了悲傷、痛苦和煩惱。
③
我們壹直想知道這種纏足的習慣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小說也是壹群有蓮花癖的人在炫耀自己的見識。
當然，纏足流行的確切原因和開始時間，小說裏寫的和我查過的信息都不確定。
然而，在蘇軾和辛棄疾的詩中，他們也贊美焦姣。可見纏足基本上始於宋代。滿清入關時，本來是提倡放開的，但是隨著文化的不斷融合，很多滿族女性開始纏足。
小時候奶奶和外婆都是小腳，經常聽他們講纏足的故事。可見纏足從官方到民間都是轟轟烈烈的，是壹個幾乎覆蓋所有女孩的動作。
習慣壹旦根深蒂固，就太難改變了。民國初年有「踢腳會」、「踢腳會」，以發傳單的方式鼓勵婦女放下腳，但同時也有「重裹會」反對踢腳。
從表面上看，伊胡艾蓮是強烈反對纏足的。她署名“寶蓮女士”，在報紙上發文章呼籲纏足。和家人壹起在街上露腳；為其他女性設計各種新鞋；與天足俱樂部主席牛應均打架...
面對牛在打鬥中的光腳，伊暈倒了。回來後，她失去了求生的欲望，很快就離開了人世。
小說終於說出了真相——牛是伊的女兒。當年公公病危，她讓家裏的姑娘們纏足。為了不讓女兒纏足，偷偷讓牛把帶出童家，並走漏了走失的消息。後來，牛張峰真的把連欣帶離了當地。
這麽多年，愛蓮用壹雙小腳穩固了自己在童家的地位。等待女兒的消息，她的壹系列舉動不是在捍衛自己的小腳，而是在捍衛自己在童家的地位。比賽那天，牛應均看到女兒腳底的痣，就認出了她。看到她開朗大方守腳的女兒，她就放心了，於是主動去死。
整部小說圍繞著“三寸金蓮”——腳的起源和發展；小腳裏蘊含的文化；腳的包裹方法；小腳的沒落...
看完之後，我想到的不僅僅是纏足，還有很多東西。當我們陷入壹種趨勢時，不管我們願不願意，最後都被推著往前走。這是香蓮的情況，我們許多人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