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太炎老子研究的學術特色

章太炎輔佐佛陀詮釋老子之學，致力於老子詮釋的現代化。在研究中，他善於將老子置於先秦諸子的背景中，註重老子與其他諸子的比較和聯系。由於老子的革命地位，其研究具有強烈的現實關懷。

關鍵詞:章太炎；扶佛老；現代化；比較研究；現實關切

章太炎在近代出名嗎？壹個博學的革命者？這種特殊的身份使他在現代環境下闡述先秦諸子的思想理論價值，具有獨特性。就老子而言，張的研究在現代老學史上有著不可磨滅的地位，學術界也有研究[1]。然而，張《老子》研究的學術特色似乎並不多。下面簡單討論壹下。

首先，幫助佛陀變老

張早年雖對宗教有所批判，但對佛教卻情有獨鐘。佛教在他的思想中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他認為，先秦哲學家？但若以老師之論為宗，若有細微異同，則不附之。不就像心胸狹隘，寬容邪惡，心胸寬廣嗎？。佛教不壹樣。他還引用了《程維知論》中的話:？佛教徒有壹句話，什麽叫熏，如果法律平等，沒有違反，妳能容忍習慣，那就是熏。這個封面不錯，功能強大，沒空間，不熏人。如果法律是自由的，可以被習慣影響，除非它是堅定的、密集的，但它是被煙熏的。這是心靈的庇護所。而無為之法，按他的說法，不是熏的。這說明古代學問的獨立者，他們的論點強，他們的正氣強，所以他們沒有接觸到外部的硝煙。？[2]在這裏，中國先秦諸子都是按照佛教的標準來評論的。佛教思想已經滲透到他學術思想的各個方面。在許多著作中，對先秦諸子和佛教的理論進行了比較和分析。

有人評論張？壹是儒學入佛；第二，佛教反對儒家；最後，儒釋道相輔相成？[3]。他不僅以佛解莊，還助佛解老。他說:？大乘入《楞嚴經》稱為菩薩解說，經上說得很清楚:？菩薩壹解釋，就知道壹切法界本來都是涅槃，但終究沒有入。？像中國的文殊、普賢、維摩詰、老聃、莊周，都是菩薩講解的。？[4]所以，老子的思想和佛教是融為壹體的。他說:？所以老子的話，壹邊是統治世界，壹邊不是* * *，只看當時的人情，是專制還是憲政，都不是* * *，不可能。佛教裏好像有三次，所以應該說。如果老子也是壹個三方政治家，不拘泥於某些政策，盡量合作。這是老子和莊子的第壹意見。即使維摩詰出生在今天，他也必須倡導這種討論，發起這種誌願活動。僅僅說幾句關於慈善的話是不夠的。？[5]

張對佛教與老子思想的相互理解，為老子思想帶來了新的面貌。他認為《老子》中最重要的概念是什麽？陶？根據韓非《歇勞》中的解釋，陶？只是？裘德塔的字是什麽？[6]。把老子眼中的世界起源等同於佛教？如業？的概念。再比如老子？如果妳感到驚訝？張，張解釋:？人和我叫身，煩惱叫苦。老公？拿不住靈臺？，破法我也看到了。很多留人給我看的人，他們的野心是無聊的，冷漠的，對萬物無益的；？清理謎團？那些打破障礙的人。很多拋下煩惱的人都是厭世的，他們不能害怕滿足群體的需求。如果是，還不如托付人間之惡！如果我丈夫沒有身體，我就沒有煩惱。西奈喪門走了壹趟邪路，懼怕生死，期望遠離五陰。大乘，適其身，適其苦，不避苦。[7]在這裏，張認為老子？如果妳感到驚訝？思想類似於佛教。因為有人是我的身體，所以我有煩惱，所以我可以？悲痛和恐嚇來滿足群體的需求？這就是大乘精神，是可以被世人托付的。

此外，張在《中國學概論》中，？韓的三個字？試論佛教與老在中國的相互理解。限於篇幅，我就不壹壹列舉了。我們知道，自佛教東傳以來，以佛解老就已經產生了。和尚？格壹？我們用很多老莊的術語來解釋佛經，讓佛教通過漢語言在中國生存發展。所以以佛解老的本質就是以老證佛。[8]張則不同。他想在近代中國西方的沖擊下，重新整合以儒釋道為代表的中國傳統文化。張晚年深思熟慮後認為:雖然佛教、孔子、老子、莊子說的都是心，但孔子、老子、莊子說的並不像佛教那樣非人格。對比孔子，老子，莊子自己，都有這樣的情況。老子和莊子雖然很精彩，但是沒有孔子那麽勤奮，有壹定的做法。？[9]旨在整合儒釋道，在新時代重構中國傳統文化譜系。

第二，口譯的現代化

20世紀初，西方各種學術思想和方法紛至沓來，對中國現代學術產生了巨大影響。張作為壹位具有開拓精神的學者和革命家，積極學習和傳播西學。通過西學講老子的人，主要表現在兩個方面:

首先，註意發掘老子學說的哲學思想。胡適評價章太炎對諸子百家研究的貢獻。直到章太炎，除了校勘訓詁中的齋藤優子研究之外，才有了有組織、有系統的齋藤優子研究。？[10]也就是說，對張諸子百家的研究主要是從學術思想上進行闡釋，而不是簡單的校勘和訓詁。張自稱:？蓋學以語言為本質，故音韻訓詁為關鍵；以真理為歸宿，因此，周秦諸子各有殿堂。只有哲學家才能起到親近他人的作用。？[11]再說壹遍:今天的歷史管理並不僅僅依賴於領域內的經典。皇帝所有的古文字和種界的成就，都可以在洪積石層中找到，這足以彌補那些在舊史中沒有被抓住的人。外人說起智娜，也就誇壹兩次。雖然叫古代史，但是沒毛病。還有就是草的開始，東西方是壹樣的，文化在進步，黃白不同，會比較異同。那麽利弊就不言而喻了，道理也就明白了。雖然希臘和羅馬，印度和西方電影的歷史不能說是無關緊要的。如果丈夫的心理、社會和宗教理論不同，對明天來說也是壹樣的，這對創造歷史尤為重要。？張的老子研究呈現出初步的現代化傾向。他對老子的研究很少涉及考據訓詁校勘，更多的是對老子思想的解讀。他註意到老子的政治理論和哲學理論。中國是第壹個發明哲學的，甚至是老子。？[13]這種論述在張的作品中比比皆是，無需贅述。

其次，在解讀老子的學說時，我們經常將其與西方思想進行比較，試圖溝通中西。例如，張認為老子的學說中包含著進化論的思想。？莊子？田蕓說，孔子見老聃，自其言，王之道為先，明朝趙周之跡無用。老子用六經先王史回答。當他在深橋時，他停不下來。這種說法是，天下大事日變，不可不守。孔子三月不出，再見。值了。黑喜鵲兒，魚散沫，細而重要，兄弟啼，夫久，丘而人。不變成人，能變成人嗎？。老子說:可以，可以得到。這是正確的進化論。再說壹群寶寶，有弟弟下次哭的自然會被淘汰，然後後來居上，也就是所謂的世態炎涼，壹切都是狗。為了推卡，但是老故事留不住，很清楚。所以說是秋贏了。？[14]老子？知道生存競爭和自然進化，壹切都是放任自流。？[15]所謂老子的進化論，是張接觸西學後的看法。嚴復之前就有這個觀點。

隨著西方科學觀念的傳入，張也深受影響。所以在討論老子的時候，往往會有科學概念影響的痕跡。他認為老子是中國泛神論的始祖。？或者說孔子也有願天、哀天、厭天、獲罪天等語。，這好像是壹個無神的人。按:孔子的話中氣十足，壹次比壹次優秀，壹次比壹次慢，不那麽焦慮；所以，神仙也從來沒有斷過。但據說鬼神是道德對象，不能動。這就是萬物的本體，也就是鬼神。除了鬼神什麽都沒有，這是斯賓諾莎的理論。泛神是壹個無神的詞。蓋孔子的學說是從那裏得來的，老子說它像皇帝。也就是說，有存在於神之前的；無不是道，無也不是鬼神，意思是壹樣的。這儒家思想全是泛神論。？[16]泛神論者，即無神論。又是老子？作為壹個歷史學家，他知道成敗在人為，所以他能擊退鬼神，是儒家的先行者。？[17]充分肯定了老子在破除鬼神迷信方面的地位和價值。老子的所謂無神論，無疑是受到了當時西方現代科學觀的影響。

綜上所述，這種簡單的中西理論交流雖然略顯粗糙，但這種積極的學術探索是20世紀初中國傳統學術向現代學術轉變的必經階段。啟發人的思維方式，開闊人的學術視野。從這個意義上說，張對老子現代化的闡釋應該得到充分肯定。

第三，註重比較聯系的學習

張的老子研究不是孤立地研究老子，而是在先秦諸子的學術背景下，註重縱向和橫向的比較，突出老子的思想。在諸子中，老子的學術活動早於孔子、墨、莊、韓非等人，他們之間既有內在聯系，又有很大區別。比如老子和莊子雖然都是先秦道家的重要代表，但是莊子繼承了老子的學說。比如老子和莊子都有自然之說。他說:？老子雲？道教是自然的？太多歷史講老莊的哲學家，以為他們屬於自然。自然人是道家的第壹義。？再說壹遍:？其(莊子)贊(老子)至？極度？，尊重它？寬泛真實？人，以其自然之理，取法於己。？[18]可見他們的理論有相同之處。但同時，張也揭示了他們之間的差異。這在張的老子觀中頗具新意。請看:？傅莊周冷嘲熱諷，委屈得不知所措，他要求給自己壹個交代。因為萬物的聚散論，脫離了混沌，就不可能得到它的耦合。繁榮浪費有什麽用？？[19]?莊子出來的晚，他狂妄。他不怕扮演以前的哲學家。他的手法看似和老子壹樣，但他的理論(心性)和老子絕對不壹樣。因此，《天下篇》被分為了觀音和老聃兩部分。？[20]?根據人事變動，老聃不能超越黨派進行談判。莊周，龐洛生死之變，諸神之運，都是建立在細節之上的。？[21]?莊子？《天下篇》不同於老聃和觀音。老子講了很多政治，莊子沒有。莊子講超人的語言，老子很少講。雖然總體思路是壹樣的，但是各有側重，所以不壹樣。？[22] ?莊子說他的學說不同於老聃的學說。死和，生和，天地和，神和。？我沒有講，莊子聽到了，表示歡迎。？[23]

綜上所述，張認為老子主張積極入世，參與現實政治活動，莊子則脫離實際，主張各得其所，逍遙自在。老子和莊子壹直被並稱為。它們之間為什麽會有差異？張解釋原因:？莊老了，論政治夠老子用了。高深的理論，仍然是抓不住的，所以莊子也偏重於此。？[24]張認為，老子主要側重於政治思想而缺乏哲學。莊子的理論更傾向於哲學思考。同時，張認為莊子的人格？光是它的氣就高？，所以呢？我不想用老子的政治手腕來汙染自己。？

張是否認為法家韓非和李斯所說的？道教的變化？[25]，尤其是韓非的《解老》和《余老》是解讀老子思想的最佳著作。早期法家管仲、申不害、商鞅，都是學老子的。老子和法家都主張專制。

此外，張還將老子的思想與墨子、孔子進行了比較。比如關於老子？沒有尚賢？墨子呢？尚賢？[26]，老子、孔子、墨子都主張節儉，而老子、孔子排斥鬼神，等等。

總之，張在先秦諸子文化的背景下，以長遠的眼光審視老子的思想，註重各種學說的比較和聯系考察，從而更深刻地理解老子與其他諸子學說的內在聯系和差異。這種開闊的學術視野是張對守舊派研究的壹個優勢和貢獻。

第四，強烈的現實關懷

張叫什麽？壹個博學的革命者？清末民初，他積極投身革命事業，其學術為革命服務是必然的。他說:？我聽說過在壹個競爭的世界裏，光靠國學是不足以建國的，也沒聽說過在國學不興盛的時候還能自立的人。？[27]應該說，張的老子研究也是受時勢的影響，有其政治目的。他在《論佛教與宗教、哲學與現實的關系》的演講中，再次論述了學術與現實的不可分性。文明和野蠻最難消除。不管進化論政客怎麽說，鉆到這個山洞裏有壹件重要的事情，就是現在沒有* * *黨了，還是物質文明。何況世界上很多野心家。因此，無論東方還是西方，沒有壹種普遍的輿論頭腦中沒有野蠻的文明觀。學者寫書，也是增加這種意見，以至於壹個強大的國家，懷著壹顆動物的心，打算吞並壹個弱小的國家，且不說貪圖他的土地和利他的產品，而是說那個國家是野蠻的，而現在我毀滅了那個國家，恰恰是讓它的人民享受文明和幸福。這是瑤發三子的嘴柄。如果妳不知道文明和野蠻，妳會發自內心地想象它。事實上，所謂的文明和所謂的野蠻並沒有壹定的界限，我們從對方身上看到的是相反的。文明和野蠻的觀點先被打破，那邊有野獸之心的要說出自己的真實感受。自然沒人會跟著他。這是老子和莊子的第壹意見。只有把佛和老莊結合起來？，是嗎？拯救世界和處理事情的第壹個好方法。？[28]這段話以莊子和老子為主要依據，明確批判了現實中所謂的文明和野蠻，要求用老莊思想消滅這種文明和野蠻的觀念。這無疑是基於張當時所處的外部環境。

張的老子學說具有現實針對性，這壹點也表現在對老子與孔子關系的論述上。他在早期討論孔子和老的關系時說。孔子本來就是從舊時代來的，只是在儒道形態上有所不同。他不想拜這個老師，但又害怕老子的回復。？[29]這種關系？聯想到康有為如何對待廖平，以及戊戌變法後對梁啟超的無奈？近期經典。[30]這是張對他爭論的對象康有為說的話。再比如張認為壹方面？老子不是湯賢，意在防止篡位嗎？,?覺得自己不賢惠就不辯了？另壹方面，我不同意這壹點:如果壹個民主國家，選擇賢能的人，也就是賢能的人。湯顯和用兵，宜。？[31]認為老子的尚賢思想只適用於專制社會，如果是在民主社會，選擇人才和能力是自然的原則。這是張作為資產階級革命家批判老子所追求的理想社會的標準。另壹個例子是張對老子和孔子試圖采取中庸之道的攻擊。與他本人放棄溫和改良主義，堅持革命有關嗎？[32]。綜上所述，這些強烈為現實服務的論點顯然與張所處時代的影響和政治活動的需要密切相關。但是有時候限制太多了？有用嗎？，而且影響了學業？求真？。

參考資料:

[1]湯文泉、羅富慧:《章太炎思想研究》，華中師範大學出版社，1986。羅:章太炎，薛，北師大學報，第2期，1995。魯:張的道教觀，臺省？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學報，19卷，1996年6月。

[2][11][15][17][18][20][29]《章太炎選集》，中華書局，1977，第286頁。

[3] [32]湯文泉、羅富慧:《章太炎思想研究》，華中師範大學出版社，1986，第584頁，421。

[4] [5] [28]章太炎:論佛教與宗教、哲學與現實的關系，《中國哲學》第6期，第307頁，308310，309310。

[6] [21] [26]章太炎:《論國故平衡》，上海古籍出版社，2003年，第114、107、112頁。

[7] [12] [19]章太炎全集(三)，上海人民幫出版社，1984，第482、331、137頁。

[8]熊鐵基等:《中國舊學史》，福建人民出版社，1995，第439440頁。

[9] [13]唐之鈞:《章太炎長年譜》，中華書局，1977，第618323頁。

[10]胡適:《中國哲學史大綱》，上海古籍出版社，1997，第21頁。

[14]章太炎:《漢代微詞》，收錄於《漢代三言》，遼寧教育出版社，2000年，第22頁。

[16] [27]《章太炎全集》(四)，上海人民幫出版社，1985，第372頁和371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