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倫斯是歷史上壹個真實的人。他原本是研究阿拉伯的學者。戰爭中,勞倫斯身著阿拉伯服飾,指揮阿拉伯部落軍隊攻城,被當地人尊為“聖人”。他對沙漠中的外國文化的迷戀和奉獻是壹個奇跡。沙漠是遠離現代文明的烏托邦。勞倫斯在那裏激起的激情,包括激起的優越感,讓我想到了《現代啟示錄》裏在湄公河深處稱王的美國上校,雖然從世俗的角度來看,他們屬於善惡雙方。我認為將勞倫斯調離阿拉伯是壹個明智的決定。戰爭結束後,勞倫斯在英國的壹個鄉村小鎮再次成為凡人,最後像普通人壹樣死於車禍。
勞倫斯帶著50個阿拉伯人穿過尼福德沙漠。快要到達目的地時,他發現壹個年輕人已經離隊,堅持要回去找他。壹名領導人試圖阻止他:“妳帶我們來這裏做什麽?為了妳的自負?”
當勞倫斯回來並最終從沙漠中帶回垂死的掉隊者時,壹個聖人誕生了。這是電影史上最精彩的壹幕。美國《時代》周刊曾這樣評價這幅攝影:“(寬屏)像壹個巨大熔爐的門壹樣敞開,觀眾全神貫註於純金沙的融化閃光,凝視著空曠、輝煌、無垠的無垠,就像他們凝視著上帝的眼睛。”
只有在這個鏡頭裏,妳才能理解勞倫斯對散兵遊勇的拯救。勞倫斯像聖人壹樣出現了。他離開了他在英國鄉村的世俗生活,離開了他偶然的身體,在戰爭創造的烏托邦裏意外地遇到了壹個偉大的精神。或者說,此時此刻,勞倫斯就是偉大的精神本身。從這個意義上說,我必須再次強調,轉會勞倫斯是壹個明智的決定。在他眼裏,戰爭和其他人的生活是壹個可以展示他奉獻精神的舞臺。而他的奉獻與生死無關。
這個角色比指揮官尼克爾森更純粹,脾氣也是形而上的。對於勞倫斯來說,尼科爾森的困境根本不存在。他的困境超越了國家和世俗的正義,他的困境其實是和平,或者世俗的生活。
勞倫斯壹離開阿拉伯就死了。那個在英國鄉下騎摩托車出車禍的人,無非就是勞倫斯的怪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