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2005年秋天,我光榮地成為了壹名大學生。
這壹天,陽光明媚,秋高氣爽。當我提著行李箱來到大學門口的時候,那栩栩如生的石雕獅子,十幾米長的合金大門,校門口那壹排舉著“歡迎新生”橫幅的學長學姐,給了我們這些新兵蛋子壹個劇烈的震撼。
人群中有壹個學長特別顯眼。陽光散射在她的身上,如透過陰霾射出壹盞燈。婀娜的身體輪廓和修長的脖子讓人垂涎欲滴。壹雙桃花眼眉目傳情,僵硬的鼻子,櫻桃小嘴,讓人向往。
我沈浸在欣賞學姐的美麗中。突然,“歡迎新生”的旗桿傾斜了,人群開始騷動。學長學姐以百米速度向我們沖來,像狼壹樣。那個漂亮的學長沖到前面,搶了我的行李箱轉身就跑。
我害怕的尖叫:“學長,不要搶我的箱子,妳來搶我。”
學長轉過身來,嫵媚的給了我壹個白眼,說:“我對妳沒興趣。”
我說:“姐姐,妳為什麽搶我的箱子?”
學長又白了我壹眼:“接收新生是每個人的責任。幫忙擡箱子,10元。”
我壹下子驚呆了。這不是搶劫嗎?但我不好意思說出來,就繞道了:“學長,我是個大男人……”
我話還沒說完,學姐就接過來說:“妳壹個大男人,不過才10元。”有美女伺候妳,妳還挑三揀四?"
我:“我……”
學姐見我說不出壹、二、三、四,馬上向我伸出手:“請付錢。”
我沒面子,所以我得付錢。
學姐很健談,給我講了很多學校的事情,包括學校的歷史,學校的面積,校舍在哪裏等等,讓我這個新生感受到學姐的關懷,讓我覺得10元花得值。
學長把我送到男生宿舍樓下,轉身就走。我趕緊攔住她說:“學長,妳不幫我提錢嗎?”
學長鄙夷地嘖嘖嘖,上下打量我,最後停在我褲襠說:“不知道是不是帶妳走錯宿舍樓了。”
我大吃壹驚,說:“真的嗎?”
學長說:“妳可能是女的。”
我:“我……”
“女生不能進男生宿舍。註意自己,不要急。”學姐說著,甩著馬尾辮走了,她那颯爽英姿,帥得像匹馬。
結果開學的時候老師給了我們壹人壹本學校手冊,和學姐介紹的壹模壹樣。
02
第二次見學長,是在學校食堂。
戴著紅袖章的學長,像壹只蝴蝶,正在大廳裏跑來跑去,維持著食堂的秩序。她長得像街坊阿姨,特別兇。只要誰排的不好,她就上去吼他。誰吃完飯不把盤子放回去,她只要及時看到,就會上去生氣地提醒他。
我為自己有這樣壹個熟人而驕傲,於是我擠過前排的同學,插隊到隊伍中間,滿臉笑容地跟她打招呼:“嗨,學長,又見面了。”
誰知,學長看了我壹眼,眼裏的疑惑壹閃而逝,然後說:“別親昵,不能插隊。走,走,走到線的盡頭。”
我像壹個霹靂,我站在那裏。我不敢相信十塊錢的友誼如此脆弱。
“同學,妳沒聽見嗎?隊尾有壹行。”學長根本沒時間理我,把我推到最後。
我壹邊被推開,壹邊問:“學長,妳還記得學校門口那十塊錢嗎?”
這壹次,輪到學長稍微停頓壹下說:“那天我收了好多十。妳是哪壹個?”
我無言以對,只好流著淚排在隊尾。
不知道是我和學長有緣,還是學長真的無處不在。後來在學校階梯教室看電影的時候認識了她,但是我看電影,她放電影。我在學校溜冰場遇見她,但是我去滑冰了。她負責冰鞋。我和她是在羽毛球場認識的,但是我去打球,她照看球場。
所以後來我問她:“學長,妳怎麽到處都是?”
學長回答:“因為學長窮。”
我當時以為學姐會因為努力而發財。像學姐這種會拍照,會走散的人,如果發不了財,那就不合理了。
03
有壹次,我在鎮上逛街,看見我學姐和壹個男生在商場門口拉拉扯扯。
我看著他們好像在看熱鬧,恨不得手裏能有個熒光棒和花生,壹邊在心裏念叨著“拉鋸,拉鋸,姥姥家,唱大戲”的童謠。
學長,眼尖,遠遠看見我,立馬把小白臉推開。她快步沖到我身邊,摟住我,對追來的小白臉說:“這是我的新男朋友,妳給我滾。”
小白臉突然破口大罵,正要沖上去打我。只見學長瞬間放開我,壹腳踢在小白臉的胯下,讓我縮了腿。然後她拍了拍手,回到我身邊,把我拖走了。當她離開時,她說,“渣男。”
我好奇的問她:“學長,這是怎麽回事?”
學姐平靜地說:“他背著我,壹直纏著我。”
我說:“這種人就該打。妳剛才應該讓我揍他的。”
學長突然嘆了口氣,說:“算了吧,畢竟我們戀愛過。”
我說:“誰知道他愛妳的時候有沒有在妳臉上貼星星貼。”
學姐變了臉色說:“妳想死啊。”
於是,我成了豬頭,但從那以後,學長對我好了很多。我終於知道她的名字叫聶飛。
04
大二的時候,聶飛找了另壹個男朋友,但是這個男朋友每個周末都不住在學校。聶飛懷疑他可能變了,於是他在壹個周末跟蹤她的男朋友走出學校,發現她的男朋友實際上和另壹所學校的壹個女孩走進了酒店。她傷心欲絕,抓起掃帚沖進酒店,抓了個正著。
她後來買了兩罐啤酒,約我出來坐在操場上喝酒。
“妳說為什麽?”學姐的聲音哽咽了。
“妳可能身體不太好。”我實話實說。
“胡說八道。我從小到大都沒生過病。”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說的是妳可能有憲法挑釁渣男。”
聶飛往我臉上砸了壹個啤酒罐,然後抱住膝蓋哭了起來。
我揉揉我的臉,問我的學長,“渣男那些漂亮的男生不好看。妳為什麽喜歡他們?”
學長喝了壹口啤酒,說:“第壹眼好看,第二眼好看。”
我滿頭黑發,拿出手機看著自己。然後我問學姐:“妳覺得我怎麽樣?”
誰知道我剛問完,她就看了我壹眼,雙手環膝哭得驚天動地說:“妳哪都不好看。”
雖然幼小的心靈受到了傷害,但我還是想借她的肩膀讓她哭得更舒服。
於是我伸手勾住她的肩膀。
誰知道她壹擡手打我的鼻子,我的鼻血就不受控制地流了出來,把我的裙子染紅了,滿地都是。
05
從那以後,學長壹直沒有男朋友,壹直努力賺錢,越來越迷戀金錢。
偶爾學長太忙了,我就去幫她做點零工,她會全額給我算賬,我壹分錢也不會少。後來因為我曾在* * *,她推薦我進了學生會,讓我很感激。
大三的時候,她當上了學生會副主席,在學校的名聲如日中天。因為她也長得漂亮,從食堂追到了宿舍。
可是學長連看都不看那些人壹眼。
“這些都是小白臉。”冷哼壹聲,學姐說出了這個世界的普遍本質。
“學長找什麽樣的男朋友?”
“壹個……”學長咬著手指,想了很久說:“壹個聽我話,能支持我工作的男人。”
“那還是壹個漂亮的男孩。”
“滾出去。”
但是有壹次我想盡辦法,最後邀請薛學長去食堂給我買奶茶,我卻在她的錢包裏看到了壹張男生的照片。我問她是誰,她不做聲,急忙把錢包放進包裏。
06
學長沒有隨大流考研,但是在修行的時候,她進入社會就像水滴入江河湖海。
她沒有找專業的公司,而是加入了壹家銷售公司,成為了壹名業務員。用她的話說,銷售的錢多。
果然,資深銷售真的是壹把好手。她會兩種語言,客戶群是別人的兩倍,所以第壹季度賺了別人半年的錢。他們部門的經理覺得她撿到寶了,提前糾正了她,給了她底薪。
轉正第壹天,她請我吃飯,我才知道我是她大學期間唯壹的朋友。
我問:“妳沒有最好的朋友嗎?”
她說:“沒有共同目標,沒有共同目標。”
我說:“我不迷戀金錢。我怎麽會壹樣呢?”
她氣得壹拍桌子說:“因為妳賤,我氣得大學四年都忘不了妳。”
周圍的人都轉頭看我們這壹桌,以為小兩口吵架分手了,都露出好奇的神色。我連忙解釋,誤會,誤會。
然後我低聲問學長:“飛姐,妳要賺多少錢才會放棄?”
她歪著頭想了壹會說:“大概100萬。”
“為什麽?”
“妳為什麽問這麽多問題?”
於是,學長的神秘色彩越來越濃。
07
聶飛的工作越來越忙,我即將面臨畢業答辯,所以我們之間的聯系越來越少。只是偶爾在短信上聊壹下近況,也是月底了。聶飛說短信包用之不盡,浪費嚴重,所以他給我發了幾個。
又過了壹個月,我像往常壹樣收到學長的短信,但這次的短信讓我很疑惑:“妳喜歡五月天嗎?”
我想了很久,不知道這條短信的意思,就如實回答了她:“五月是春末夏初。不冷不熱,氣候宜人。我還是喜歡的。”
學長很久不回我短信,直到我要睡覺了,然後她給了我三個字:“土包子。”
不過雖然學長這麽說我,但是兩天後她又給我發了壹條短信,說“我有兩張五月天演唱會的票。我們壹起去吧。”
不得不承認,那時候我真的是個土包子。我不知道演唱會是什麽,也不知道學長怎麽吃錯藥了。突然約我去看,我只是迷迷糊糊的答應了。
08
我們趕到的時候,現場已經擠滿了人,檢票口的工作人員也已經行色匆匆。壹些警察同誌拉起警戒線維持秩序。
我看著眼前的場景驚呆了,於是問聶飛:“學長,這麽多人,我們真的要去湊熱鬧嗎?”
學長壹臉瘋狂,好像根本沒在聽我說話,只是拉著我往人群裏鉆。
不甘心的我又對她喊:“學長,人這麽多,妳快走吧。”
“什麽?”這是她的回復,然後我和她進了足球場。
我們的票裏沒有座位,所以我們不得不站在後排。她從背包裏拿出熒光棒、仙女棒、雪花棒等棍子,遞給我。我茫然地看著她。
她的嘴在動,但我聽不到她的聲音。到處都是聲波。然後她把熒光棒彎到我面前,熒光棒在黑暗中發出綠光,我也可以效仿,像她壹樣在空中揮舞。
在人群最前方的舞臺上,有壹個巨大的垂墜,我忍不住向聶飛嘔吐:
“學長!這也是DNA創造。他是不是要當場讓人?”
“什麽?”
“好吵啊學長。”
“什麽?”
“妳為什麽不開始?學姐。”
“妳說什麽?說話大聲點。”
“學長,妳是個醜鬼。”
“什麽?”
“學長,妳是個醜鬼!”
“什麽?”
我越喊越高。反正學長聽不到。我揮舞著熒光棒,哼了壹聲:“學長是個醜鬼!”
誰知煙火在臺上壹閃,臺下差不多有上萬人。突然,群裏靜了壹會兒,我還是不知道,大喊:“學長是個醜鬼!”
結果鼻血又流了。
不得不說,明星開現場演唱會能吸引這麽多人是有道理的。就連平日裏不聽音樂的人也覺得興奮。
其中壹首歌推出的時候叫《知足》。我覺得旋律很美,特別好聽,但是當我轉過頭去看聶飛的時候,發現她的眼睛紅了,鼻子紅了,眼淚花了妝,她真的變成了壹個醜鬼。
09
演唱會圓滿結束後,我塞住兩個鼻孔,把醜學長送回家。她在虹口租房,家裏正好有空房。這麽晚穿越區對我不好,受(死皮)邀請去的。
我說:“學長,晚上鎖好門就行了,不然妳當畜生也不好。我做動物還不如。”
學長友好地白了我壹眼,說:“滾。”
結果那天晚上我倆都沒睡,點了兩三箱啤酒,在她家樓下的雞公煲裏坐了壹夜。
我還記得當時雞公煲老板擔心的眼神。
但是那天晚上,學長的秘密對我公開了。
兩杯啤酒下肚,她說了壹個讓我震驚的事實:“我又被小白臉砍傷了。”
我:“妳真的有這個體質?”
聶飛:“妳認為妳為什麽會有上百張演唱會門票?”
我:“他這次有什麽好的?”
聶飛:“回來。”
……
兩杯啤酒下肚,她再次告訴我壹個令人震驚的事實:“我辭職了,準備出國。”
“出國?去非洲?”
“滾出去。”
她沒有說要去哪裏,但幾分鐘後,喝了幾杯酒後,她告訴了我原因:“我要去找他。”
“誰?”
“壹個渣男。”
“妳攢壹百萬,就為了出國找渣男?難道,學長,我能渣,還是我來渣妳?”
“滾出去。”
原來,渣男是聶飛的初戀。
10
我的學長出國了。在我離開的那天,我去機場為她送行。她主動擁抱了我。用她的話說,她提前習慣了擁抱儀式。
她幫我剪頭發,說:“我只是妳最好的朋友。雖然以前也有點想妳,但是每次想到妳的坦誠,我就不激動了。也許我這輩子註定要把自己獻給渣男。”
“學長,我覺得妳其實挺渣的。”
“哦?”
“因為妳在想遠在他鄉的渣男,所以妳從大學到畢業談了三個渣男。”
學姐給了我壹個嫵媚的白眼,轉身走了,像匹馬。
11
我再也沒有見過聶飛,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個國家。
後來,在壹次同學聚會上,我發現我的壹個同學竟然是聶飛的高中校友。
她告訴我這樣壹件事:他們學校有個學長很漂亮,男朋友也很帥。聽說他們要考同壹所大學,但是在填誌願的前壹天,她男朋友告訴她,他出軌了,愛上了別人。
“妳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麽嗎?”同學扭著身子,滿臉八卦。
我搖搖頭說:“不知道。”
“那個學長脾氣很暴躁,各種找麻煩,最後查出了事情的真相。”
我看著正在興奮地說著話,滿臉黑線的同學,說:“什麽道理?”
這位同學補充道,“原來學長因為要出國留學,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所以想讓學長不要等他,所以幹脆撒了個謊。但學長後來去世了。妳知道為什麽嗎?”
這位同學關鍵時刻又賣了壹把鎖。
“為什麽?”
“原來他出國是假的!學長居然得了癌癥,就像俄羅斯娃娃壹樣編了個謊言,最後騙了學姐。”
(全文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