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我不欣賞任何花。父親總跟我說,這是梅花,那是玉蘭……但我除了記住壹些名字,並不喜歡。我喜歡的是桂花。桂花樹看起來很傻,不像李子樹。不開花的時候,只是長滿了葉子;花開的時候,妳得小心翼翼地從灌木叢中尋找那些細小的花朵。但是桂花的香味真的很迷人。
我的家鄉在海邊,八月是臺風季節。桂花壹開,我媽就開始著急了:“臺風不要來了!”母親每天在前後院走壹次,說:
只要沒有臺風,
我能拿幾個大籃子。
送壹根蘆葦給胡爺爺,
送壹根蘆葦給毛家老婆婆,
他們都做了很多蛋糕。
桂花盛開的時候,至少有十幾個鄰居沒有沈浸在桂花的香味裏。桂花成熟的時候要“搖壹搖”。抖下來的桂花是完整的,新鮮的。如果讓它開過去,掉在土裏,特別是被風雨吹倒,香味會比搖下來的差很多。
搖花對我來說是件大事,所以我總是問我媽:“媽,妳怎麽不搖桂花?”母親說:“還早。花太短,搖不動。”但我媽壹看天上烏雲密布,就知道臺風要來了,趕緊讓大家提前搖桂花。現在,我是可樂。幫大人扶著桂花樹使勁搖。桂花壹朵接壹朵的落下來,我們的頭上都是桂花。我大叫,“啊!就像下雨壹樣,多甜蜜的雨啊!”
桂花搖好後,把嫩枝和小葉摘下來,在太陽下曬幾天,放在鐵盒裏,可以加在茶葉裏泡茶,過年的時候也可以做成糕點。壹年四季,整個村莊都沈浸在桂花的芬芳中。
我家在我上中學的時候去了杭州。有壹座小山,長滿了桂花樹。花開時,香飄十裏。秋天,我經常去那裏欣賞桂花。我回家的時候,總會給媽媽壹大包桂花。但我媽說:“這裏的桂花沒有我老家院子裏的桂花香。”
然後,我也想起了家鄉童年時的“搖花樂”,搖落的斷斷續續的桂花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