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9-21來源:南方都市報
《兄弟》可能是互聯網史上最神秘的網絡歌曲了。
這首歌寫於2003年4月2日，張國榮離開的第二天早上。被做成MP3後，壹周之內迅速火遍網絡，成為歌迷們永遠的紀念。
從2003年4月開始，只要妳進入互聯網上歷史最悠久、規模最大的張國榮歌迷網站“榮門客棧”，妳的音箱裏就會響起這首優美的歌曲。而如果是這樣，持續了壹年，直到《榮門客棧》改版，這首歌從主頁上退了下來。
“他陪我們度過了最無助的時期”，粉絲們紛紛表示。雖然此後有很多以“哥哥”名義寫的歌，但只有“哥哥”才是粉絲心中的“贊歌”。當年，幾乎每個大型晚會的帖子上都有這樣壹句話:“請學《兄弟》這首歌，因為我們要合唱”。
這首網絡歌曲非常受歡迎，“幾乎所有的粉絲都會唱”。但是妳不會在卡拉ok裏找到他，妳不會在百度的歌單裏找到他，盜版CD沒有他在收音機裏很難聽到，電視裏什麽都沒有，因為他不是“老鼠愛大米”也不是“豬之歌”，也沒有人為了他的版權打過官司，因為他的作者根本沒有公開過。
直到兩年多後，壹個細心的粉絲才從蛛絲馬跡中發現了這首歌的作者——香港創作型歌手韓洋，曾出過多張專輯。
為什麽這個圈內人的創作變成了網絡歌曲？他為什麽不公開自己的創作者身份？這首歌是怎麽寫的？通過各種關系，作者終於找到了壹個低調的漢陽。上周四在香港中環的壹家咖啡廳，他親自解答了這些疑惑。
做了壹個夢，寫了這首歌。
“當風再來的時候，迷惑我，肆無忌憚的風，濃濃的深情，愛情，壹切都取決於妳，妳在哪裏，奔向未來，等等。歌詞裏提到的都是我們喜歡的歌。”我有些年不聽妳的，只是做妳的知音”指的是哥哥退出歌壇那段時間他的粉絲。
記者:我終於帶著遺囑找到妳了。妳的歌《兄弟》在網上廣為流傳了兩年多。妳是在什麽情況下創造了他？
韓:2003年4月6日，我們簡直不敢相信那天下午發生的事情。那天晚上，我的壹個收藏了我哥哥所有唱片的好朋友和我聊到很晚。最後他讓我給我哥寫首歌，我說，試試吧。我睡到半夜三四點，做了個夢。黑暗中，有人叫我哥哥的名字，然後熒光棒壹閃，我就醒了。我首先想到的是“哥哥”這個稱呼，哥哥給我的感覺是，我能以極大的安慰和從容征服大眾的耳朵。我以此為樂調，起身開始寫作。五點多寫的，終於寫完了。早上9點多，我叫醒了隔壁房間的工作夥伴郭池賢。他負責演奏和編曲，我們很快就做出了這首歌。
記者:“哥哥”包含了很多關於哥哥的事情。當時都是壹氣呵成嗎？
韓:是的，事實上，我們就是這樣長大的。《當風再來》《迷惑我》《風無拘無束》《儂本多情》《愛情》《妳在哪裏》《奔向未來》裏面提到的歌詞都是我們喜歡的歌。“有些年沒聽妳的”指的是哥哥從歌壇退下來的那段時間，他的粉絲寧願。
但其實我並不是壹個那麽愛哥哥粉絲的粉絲，但是寫完之後，我被自己深深感動了。我說完之後，覺得終於表達出來了，感覺很安慰。後來我把它給了讓我寫這首歌的朋友。但我覺得自己沒有資格寫這首歌，所以用了哥哥的壹首歌作為創作人的名字，那就是《有意誌的人》。
記者:為什麽覺得自己“沒有資格寫這首歌”？他是妳的作品。
韓:首先，我覺得我寫不出這首歌。我不是他的死忠粉，但我在《阿飛正傳》裏寫過《沒有腳的鳥》(《妳是最不守規矩的，如果壹只鳥沒有腳飛過》)。我覺得很美很奇怪。不知道為什麽能寫出這樣的歌。就像受到了啟發。
第二個原因是我真的不太了解我哥。我們見過兩次面，我被介紹過兩次。見兩次面，介紹兩次。妳覺得妳們能認識嗎？介紹五次就不認識了，呵呵。如果我跟人說漢陽給我哥寫了首歌，香港人會冷嘲熱諷地說:“妳跟妳哥熟嗎？”“妳是林嗎？”“哪裏輪到妳寫了？”“大家都不開心的時候，妳還借人上位。妳有什麽陰謀？”從我的角度來說，這樣會傷害到歌曲，會讓我無端受到攻擊，所以我還不如什麽都不說。我不是想低調，而是不能高調。
這首歌是在客廳錄制的。
“這首歌不能賣。別的歌無所謂，但這首歌是我寫給哥哥的，就像是送給別人的禮物。
記者:這首歌在網上廣為流傳，成為流行歌曲。妳知道嗎？
韓:我是聽朋友說的才知道的。後來出門前聽查肖鑫在廣播裏說，有個人給哥哥寫了壹首歌，但是因為版權問題，不能播，所以想找這首歌的作者。我壹聽，居然是我。同時，陳淑蘭也在香港電臺找我，她跟我很親近，我就跟她說我有心了，讓她幫我跟商業臺說壹下，隨便播。別人說要買這首歌的版權，我說對不起，賣不出去。妳想免費用，我也不收妳錢，因為我從沒想過靠這首歌賺錢。這首歌不賣。別的歌無所謂，但這首歌是我寫給我哥的。就像是送給別人的禮物。妳不能賣他。而我真的希望這首歌是屬於大家的。我不想讓它和錢有任何關系。
記者:那妳是怎麽把這首歌放進新專輯的？
韓:其實我很矛盾很久了，但是我想對自己坦白，因為這首歌永遠是壹個成長的經歷，這和我做心曲的出發點是壹樣的。所以我就放下了，但我沒有把它作為主標題，也沒有放在廣播裏。這對我哥哥、我自己和這首歌都有好處。我覺得這個最合適。
我沒有重新錄制這首歌，就把這首兩年半前做的，在客廳錄制的歌原封不動的放進了新唱片裏，因為我知道我再也回不來了，無論我怎麽努力，都唱不出當時的感受。
其實哥哥壹直給我很深的記憶。我記得最清楚的是，我買了《黑色午夜》的四頁(1986的站立專輯)就是為了收藏它所有顏色的所有碟片。而我哥的風格是別人沒有的。有壹次我在看演唱會的時候，忘了是誰的。我哥突然出現在現場，把觀眾的註意力都帶走了。壹個來看演唱會的人，比舉辦演唱會的人還要煽情。我哥哥的吸引力完全不合邏輯。那是紅館的演唱會，我記得，但是我完全不記得是誰開的，因為我哥。
他不是最好的歌手，也不是最好的舞者，但出來就是最好的。周治平曾經說過，不能用正常的標準來評價張國榮，用音域有多寬、氣息有多長這樣的普通標準來衡量他是錯誤的。他壹出來唱歌，別人就可以坐下了。他唱歌，妳聽。沒有其他選擇。這是壹個奇跡。
“有壹顆心”其實。
“1989年，我參加了第八屆新秀歌唱比賽，獲得了第二名。同壹屆的李國祥進了前五，而梁漢文沒有排名。”
記者(以下簡稱“季”):能給大家介紹壹下自己嗎？妳什麽時候喜歡音樂的？
漢陽(以下簡稱“韓”):我有那麽難找嗎(笑)？小時候學習成績不好。我以為學樂器是認識音樂的唯壹途徑，於是開始學鋼琴，吉他等樂器，但基本都是半途而廢。後來，我壹直以為自己能唱好。那時候沒有卡拉ok，我就唱了壹首林子祥的《古都羅馬》的清唱劇，錄在錄音機上。我壹聽，就哭了。原來我的聲音這麽難聽。從那以後，我就練習唱歌，聽CD跟著唱，去圖書館找唱歌的書自學。原來壹個人喜歡壹件事，哪怕是壹本書這麽無聊的事情，也會變得有趣。
記者:妳是怎麽入行的？
韓:65438到0989年，我參加了第八屆新秀歌唱比賽，獲得了第二名。在同壹屆，李國祥進入前五名，但梁漢文沒有排名。當時我20歲，梁漢文只有17歲，是參賽選手中最年輕的。我以為他長得帥，聲音又粗又好聽，肯定會紅。比賽結束後，譚教了我專業的唱功和粵語。我在香港長大，在香港染上了粵語的惡習。我說了很多懶洋洋的聲音，以為這樣就能表達我的意思。壹進錄音棚，我就慘了。因此，有壹首歌被錄制了創紀錄的20小時。Tam還跟我講了壹些舞臺和禮儀，比如走路不要彎腰，走路不要腳跟離地。非常感謝這位亦師亦友的巨星。而且他的人際網絡對我幫助很大，不停的給別人推薦我。後來去了臺灣省做唱片，和俞泰言、陳艾玲壹起，從1993在臺灣省待了五六年，公式化的出了好幾張唱片。感覺自己老了，沒有新的影響。這樣下去，第八個和第壹個就沒區別了。蘇永康建議我了解更多幕後的事情，所以我回到了香港。
回港後，經人介紹認識了張崇德，並在幕後工作。從零開始，我成了譚耀文的助手。他也是我的好朋友。有壹次我給他倒茶，他說不用，但是我是有工資的，這是我應該做的。後來香雪槐教我填詞，監制，我也開始寫了很多歌，從壹個幕前藝人變成了真正的幕後人。其實要成為壹個好的制作人，不壹定要擅長樂器。重要的是妳有壹雙傾聽的耳朵，知道各種音樂類型的特別之處。
是不是理論沒達到高級就不能創作音樂，表演沒達到高級就不能彈鋼琴，中文沒達到碩士或博士就不能填詞，唱戲沒唱過就不能唱歌？我認為不是。人的能力非常廣泛。比如壹首抒情優雅的宋立科《至少有妳》，誰會想到這首歌的作者竟然是個鼓手，而且像davy壹樣全身紋滿了雷震子？壹個音樂人永遠不應該被壹個盒子框住，而應該不斷尋求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