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媽媽，好像離我很遠。我只有我媽媽。從我記事起，是奶奶生了我，養了我，扶我走路，教我做人。在我大壹點的時候，壹個叫娘的女人讓我叫她娘。這個看似與我無關的女人，從此成為了母親。
奶奶和外婆是兩家人，住在壹個巷子裏，隔了三個門。媽媽和奶奶也叫娘。她很少來這家醫院。就算來了也是送點東西或者拿點東西，然後就匆匆離開了。
奶奶說，我比小賴的貓更依賴媽媽，我生得早。氣得我頭發都掛了，還全身青。奶奶堅持說我的蛋每天都是糊狀的，這樣我才能活下來。她開玩笑說，如果我將來成了成功人士，我要感謝那些魯花老母雞，但我帶著脆弱的感情挺了過來。滿月、落花、風雨聲、飛向飛鳥、池水、落葉、待炸的魚，也能觸動我的感情和淚水，讓我黯然神傷。
所以我的世界是奶奶的院子。院子裏，爺爺，奶奶，哥哥，壹棵杏樹，壹棵石榴樹，壹棵紫菀樹，還有奶奶家柵欄拴著的小菜園。村南布谷鳥叫，短笛壹樣美，太陽醒了，清晨的光線裏，我站在門口，看著狗，雞，牛，羊，娃子，爸爸，屋頂上廚房的炊煙……還有在園子裏幹活的奶奶。這些都是滿滿的生意。
奶奶精心打理的菜園，每天給我們講故事，籬笆上爬滿了藤蔓，蜿蜒如歲月。地面是綠色的，覆蓋著白色、黃色和紫色的花朵。奶奶汗流浹背，笑靨如花。
我很少去媽媽住的院子，但是姐姐和弟弟貪吃，經常來院子裏摘菜。我和奶奶跟弟弟妹妹大吵大鬧。在我們嘴裏，都是妳家我家。妹妹年紀小，哭哭啼啼的，把她拖回家。我媽說:“我厭倦了工作。我正想著讓二丫挑些新鮮的辣椒剁碎，拌上醬，滴上幾滴香油，我們吃個飯，看怎麽挑。”我說:“我不讓妳摘。奶奶種的。為什麽要在家裏吃？”我媽說我們是壹家人，我奶奶也說我們是壹家人。我說:“呸，妳家是誰？”我打不過奶奶和媽媽，所以我哭。綠色的天空中沒有壹絲雲彩。媽媽摘的，姐姐摘的，奶奶也摘的。她不僅摘了辣椒，還摘了茄子，捏了洋蔥葉，順便捏了壹撮豆子。我說:“挑這麽多？”奶奶說:“妳媽媽吃，妳爸爸吃，妳兄弟姐妹也吃。”媽媽說:“妳是媽媽的孩子，妳弟弟妹妹也是媽媽的孩子。”奶奶說:“妳媽媽也是奶奶的孩子！””媽媽說，“奶奶也是我媽媽！" "奶奶說，"我愛妳媽媽就像我愛妳壹樣！"”母親說，“母親愛孩子！”我說，“騙子，騙子。”媽媽笑了，奶奶也被感染了。奶奶和媽媽的笑聲裏似乎有些悲傷。出門的時候，媽媽遞給奶奶壹句話，讓她笑得更大聲。媽媽說:“媽媽，都是妳的錯，都是妳的錯，都是妳的錯，妳習慣了，妳兒子不認妳媽媽？”奶奶說，“妳兒子和我還是親兒子。“這些話有點深奧，對當時的我來說，只是雲裏霧裏。
母親節是農民的節日。春耕、夏播、秋收、冬閑，捧著希望的翅膀，昨天恢復了今天，明天靠了過來。
爸爸經常壹句話不說，二十四節氣都記在心裏。打工是爸爸擅長寫作和數學，是隊裏的會計。忙了壹天，家裏活著的媽媽又不讓他插手，因為爸爸晚上還要出去記錄工分。當時爸爸和村幹部壹樣，掙了12分。
媽媽，妳要自己思考，自己做每壹件事。當我從地裏回來的時候，我首先拜訪了我的哥哥和姐姐。我就放心了，開始做飯。然後，如果洗衣缸裏沒有水，就去村南的土井裏把臟衣服挑出來。我們還是要想想明天孩子們吃什麽穿什麽，鍋底下燒什麽，外婆家院子裏有菜。老人很高興給蔬菜澆水。那是爺爺的事。水有點鹹，煮的不好。下雨了嗎？還要提前準備好足夠的食物和柴火，晴天把濕透的東西鋪在地上晾幹。風很大，我怕院子裏的東西被風吹走。這個那個，還有奶奶的醫院？同樣的工作。隨著歲月的流逝，爺爺奶奶年紀越來越大，需要放在心上。
生活如此具體，我們離不開它。人的壹生的美好，不是享受成功，而是默默奮鬥，默默奉獻。
人生也有幸福，而這種幸福是難得的。似乎當時農民的喜悅，就是黑暗中的那點點興趣，還有那依然溫暖的希望。在日出日落中，生活變得簡單又復雜。沒有防禦，會有那麽多孩子，會有那麽多辛酸和痛苦。我後悔遲到了。我肩上壹個，懷裏壹個，脖子上壹個騎著，地上壹個爬著。我確定我累了，尤其是在我收獲秋天和小麥的時候。我太累了，不能在地裏幹活了。然後我會照顧我的孩子。想想吧。
在這個季節，我們聚集在奶奶的院子裏。奶奶關上門，像壹只跑來跑去的小羊。壹起吃飯壹起玩。妳家的話還時不時被提起。奶奶告訴我，妳是有福氣的。如果妳媽媽忙到沒時間關心妳，那就太好了。然後，又有壹個照顧二蛋媽媽，疏於照顧孩子的破奶奶。二蛋哥突然掉進豬圈，差點讓豬啃了。還剩下八斤，媽媽照顧不了的時候總是餓著肚子去撿雞屎當米線吃。妳媽媽很忙，不能照顧她。受委屈的是妳。如果妳跟著妳奶奶，妳媽媽可以省壹點心。妳應該把妳媽媽當成妳的繼母。我們掙得所有的食物和衣服。
以前，我不想聽這些話。任奶奶的話在我耳邊時隱時現。今天，他們突然觸動了我內心最柔軟的角落。娘的形象開始在眼前跳動，像亮線壹樣飛舞。
當我十歲時，我生病了。他媽的，我沒死，我奶奶，本不該走的，卻走了。不到壹年後，爺爺也開著吊車去了西部。自然，妳的家人，我的家人，還有壹個。很多事情沒有奶奶就沒意思了。有壹次我和我哥相撞，擦出了很大的火花。
對於壹根黃瓜來說，很簡單。黃瓜有大有小，大的吃大，小的吃小的。當時我是這麽想的。如果我哥哥不服從，我不會原諒他。把手舉起來。我哥說這是他家，讓我去。我的祖母走了，我的家也沒了。那壹刻，淚水蔓延。天很黑，當我走出房子時，星星詭秘地眨著眼睛。我覺得最亮的壹定是奶奶。我只是看著最聰明的人離開。
我不知道我是怎麽回家的，但我忘不了媽媽說過的話。媽媽說:“妳不傻嗎？”村裏的人都在幫忙找妳，我還打了妳哥。畢竟妳媽媽不好。妳和妳哥從小跟著妳奶奶長大，不是因為妳媽媽不要妳，怕妳凍得發燙，是因為妳媽媽忙得顧不上妳。”媽媽說。我沒說過話。媽媽摸了摸我的頭。我聽到媽媽在哭。
媽媽告訴我，活著不容易，活著更難。到了壹定年紀，結婚了，和壹個女人睡了這麽多年。我是說，小時候和奶奶睡，和老婆睡，有隔閡。如果我和我媽在壹起，也許就沒有遺憾了。
我老婆生了女兒之後，奶水不夠了。為此我媽把女兒抱在懷裏，她也扮演了和我奶奶壹樣的角色，吃奶粉，對吧？孩子臉上出現很多紅點，擴大成壹大片，家人懸起了心。寶寶不能打針，只能塗藥膏，而且不是馬上見效。我趕時間。媽媽撅著嘴不說話。我更焦慮。輪到娘說話時，她說:“妳走開，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妳奶奶能讓妳好起來，妳媽媽能讓我孫女好起來。
條件不錯，母親比較胖。這些孩子都圍在她身邊，活潑潑。我媽媽的眼睛在閃爍。對我來說，我要用心去創造幸福，用心去維護幸福，用心去留住幸福。但是，人總是要前進的。酸甜苦辣鹹，各種口味都有。很遺憾媽媽走了，但我想說:“認識媽媽，就認識了生活！”
關於作者:
郭誌宇，壹個自由的人，赤著腳走在東西南北。魯迅文學院壹期，有作品集《愛到深處》、《沈思》，還有長篇小說《活棺材》。作家前線是簽約作家。首屆“人才”杯全國散文小說獎獲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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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編:筆墨書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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