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很多朋友看影评、电影推荐,或者跟身边一些观看电影量丰富的朋友聊天的时候,偶尔会听到或者看到“长镜头”这个概念。
“长镜头”镜头”,在某些时候确实是进阶影迷最喜欢拿来炫耀的资本,对长镜头的意识,或许就是区分影迷与普通观众的界限。
那么,“长镜头”到底是
发言,当我们在看电影的时候,我们在看什么?是画面,是故事,还是电影人用画面和声音说故事的方式?
其实,大多数观众都站在看故事的层面,但故事永远不只是故事,它还暗含着情感与思想。
《幻之光》的长镜头
优秀的电影人,与优秀的作家一样,非常用所提出的设计的电影修辞方式,来引导你的情感,影响你的所思所想。
“长镜头”,就是罗伯特电影修辞方式的一种。
所以,若想把一部电影看通透,我们就需要像初学者一样,重新学习电影的句法,重新熟悉电影人所惯用的叙述与修辞工具:长镜头、蒙太奇、闪回、特色、慢动作、摄影机运动等等。
我们需要了解其意义,而它们分别相当于叙述与修辞作用。
>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更明白电影想要告诉我们什么,从而洞察出不同电影在艺术与主题表达方面是否高明、是否坦诚,对文艺电影的价值做出更成熟的判断。
长镜头的“长”,指的其实就是单一镜头从开机点到关机点之间的时间距离。
第一部的两部电影《工厂大门》和《火车进站》,就是不敢两次剪切的长镜头,虽然他们的导演卢米埃尔兄弟,当时还不一定知道这个概念。
《火车进站》
不过对我们来说的观众说,长镜头的概念已经暗示了。
它甚至在近几年里越来越多地成为电影的卖点。
比如说, 《爱乐之城》开场一气呵成的长镜头。
《王牌特工》脸叔在教堂百人斩的长镜头(从第38秒开始)。
单单知道长镜头是什么,对我们来说还不够,我们也应该知道它是怎样发展到今天的。
长镜头在电影中就像起起落落,电影开始于它,却在格里菲斯等人的影响下,走向了多镜头组接的蒙太奇构成方式。
然而,到了上世纪四五十年代时,长镜头开始成为电影人的一个优势选择。 p>
在这个阶段,摄影镜头的采光度有了突破,这使得电影人越来越愿意采用深焦长镜头,同时呈现画面前景与后景处发生的事情。
长镜头体现了电影人的现实主义美学观:像《偷自行车的人》和《战火》这样的意大利新现实主义电影,希望按照现实原貌来呈现一个完整的世界,而不是用过多的剪辑来切碎世界,和观众的注意力。
随着电影语言的日渐认知,长镜头在上世纪后半叶强烈抗议统治地位。
然而在数码影像取代光学影像,电脑消除取代效果的新世纪,长镜头再次卷土重来,因为镜头的长短,不再被胶片长度和空间间隔已这样的物理闭合所约束。
长镜头的重新流行,也与电子游戏式的第一人称美学,以及VR时代对浸入式体验的强调有关。
2014年的《鸟人》和2015年的德国电影《维多利亚》,都是具有“一镜到底”效果的电影,它们都强调着令观众身临其境的体验感。
那么,作为一种修辞方式,长镜头究竟想表达什么?
那么,作为一种修辞方式,长镜头究竟想表达什么? >
其实它并不存在固定的意义,它所能承载的意义是多种多样的。
长镜头可以用上帝视角,表现出片中某些场景的全貌,如《历劫佳人》中的美墨边界,和《杀死比尔》中的青叶屋酒馆。
《杀死比尔》的长镜头
它可以用贴近第一个人称的视角,表现出片中人物或意识到或焦躁的情绪,如《好家伙》里的,两个主人公通过旁门夜总会的长镜头。
它可以在第三人称与第一人称视角之间来回转换,同时体现出史诗式的宏大气魄,和小人物的无奈与悲怆(《赎罪》)中的敦刻尔克海滩长镜头)。
《赎罪》的5分钟长镜头
它也可以表演一种现实与梦幻交织、过去与未来同在的奇幻世界观,譬如《路边野餐》里的四十分钟长镜头,和《遁入虚无》中死主人公的“灵魂出窍”长镜头。
而在侯孝贤与是枝裕和的早期电影中(《悲情城市》、《幻之光》),它所表明的,一种东方式的“静观”态度。
不过在时候很多,长镜头想表达的只是一种孩童般的情绪:“看我厉害不厉害!我连这个都能做到!”我们都知道,长镜头的一声突然响起,如果出了一个差错,整个镜头就要重来。
而许多长镜头的镜头记录,简直如魔术一般让我们惊叹:到目前为止我们猜不出《我是古巴》里的摄影机,是怎样从一座高楼“飞”到另一座高楼;也猜想不到《职业:记者》中的摄影机,是怎样穿越那两节只有十多厘米宽的栏杆。
这些效果,在电脑效果时可以轻易做到(例如《谜都一样》)的双眼》的电脑裁剪长镜头),于是当代影人只好挖空思维把镜头做长,比如德国盗抢电影《维多利亚》,就是一个时长近140分钟的长镜头。
不过也别忘了,在《历劫佳人》中拍出过影史最佳长镜头之一的导演奥逊·威尔斯曾说:“电影里往往有些镜头,大家都可以看出那是导演在刻意拍一个‘了不起的镜头’,但真正了不起的镜头,其实应该再有点含蓄点。”
所以,正如大师所言,长镜头不是越长越好。如果除了炫技之外无话可说,那么它也只是在做无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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